原是梦中人(8):你没死,这很好【真相大白(2/2)
顾珩止步,盯着她。
“穆止……”
桑柔仍旧是不置可否地点头,或信或不信,难以辨别。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下,说:“都有……”
韩山也是机敏之人,往四周一看,顿觉气氛不对,慌忙大喊:“有埋伏!快!撤!”
她收回目光,看着他,开门见山,问:“为了我好?还是,因为我不曾在你的计划内,也注定不能进入你的计划?”
分明是计,明知是计,却还是心急相信了。只想着,若是她,若真是她……
一声震耳欲聋雷鸣乍响,带着男子震彻山河的怒吼。
他身体僵直着,好一会儿,才转身。
而五丈开外,那一人,白衣似雪,黑发染墨,未经扎束,被风卷起飘扬,妖娆若魅,而她瘦削的双颊苍白似铺落了一层霜雪,无一点血色,一双眼睛黑得似融入了无月子夜的幽暗,盯着他,平静无澜。
天空一声雷鸣劈头而下,顾珩的心剧烈震颤了下,好似被雷声砸中。他想向她靠近些,双腿却被束缚了千吨重物,一步也迈不开。他动了动双唇,一个梦里心底唤过千百遍的名字,此一刻,却堵在喉中,嗓子疼涩不堪,半天发不出一个音。
迎风招展的绿色军旗,上头黑字威凛,写着的,正是骁武。
兵戈交融,血红交汇,打杀声震响山河……
“军师!军师!”韩山方下马,就扯着嗓子喊。
她语气淡漠,神情疏冷,一句一问,平静条理,却问得顾珩心头越沉越低。
顾珩再答:“都……有。”
紧随其后的顾琦、和煦等人大惊失色,急忙也弃马,驾驭轻功,追赶顾珩,堪堪在他要离岸之时,一左一右,将他桎梏住,拉回岸边。
“怎么……怎么会……”
“三哥!不可!”
“你没死,这很好,我很开心。”她边说着,边一步步往后退,天茫地昏,风沙迷蒙,他只觉双目胀痛地厉害,快看不清她的表情,听得她的声音,心口如被千只手揪扯着。
她不曾等他,就走了。
韩山自知死期在即,鱼死网破般做最后挣扎,一边喊:“给我杀!”一边挥刀狠绝,试图冲出重围。
顾珩大惊,面上滔天慌怒似这天地间将发未发的汹涌天气,风雨欲来,摧城毁狱。
暗卫在耳旁的汇报很快被吞噬在隆然作响的马蹄声中。
顾珩身体似被重击,脚步踉跄了下。
前方路尽头,已显现一宽广河面,一只乌篷船正缓缓驶离岸边,船头一人影,白衣翩跹,望江而立,一动不动,似这山河动怒,不影响她分毫。
“不!”顾珩飞身而起,直要向船上飞去。
四目相接,一眼千绪。
顾珩满身戾气,双目憎红,发了狠力,将和煦与顾琦甩倒在地,又欲奔向那燃得越来越旺的船上。
雷声间歇时,隐约可听到水流声,顾珩心头一凛,手中鞭子甩得更凶,马蹄更迭直追这电闪雷鸣。
桑柔点点头,又问:“在河关的相逢,是意外,还是刻意?”
……
桑柔说:“有所图……是想通过我得到云蜀飞骑?”
顾珩闻言猛顿住,一身毁天灭地似的凌人气势如被浇了水,倏然烟消云散。
风越发猛烈,暴雨似下一刻就要倾盆而下,她纤薄如纸般的身形,唇角清浅难捕的冷淡笑意,仿若她被这风拉扯着,离他愈发远。
桑柔后退一步,他步步紧逼。
她只好抬头与他对视,他双眸幽沉,又似压抑着惊涛骇浪,她忽然笑开来:“嗯,我并不知道什么样才是最好的。太子睿智无双,最懂权衡利害,应该比我更懂得才是。”
话中带讽,字字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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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男主,觉得过瘾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