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梦中人(18):我们……关系还挺熟(1/2)
五更一副逐客的态度摆得显然,水色脸色青白一片,咬唇甩袖离开。
回去的一路还愤愤不平。
诚然那女人救了小姐没错,她们之前的态度不好也没错,但如今她这般真心诚意地送药,竟还给她摆脸色看,简直不知好歹。
水色感觉手中的瓷瓶甚是碍眼,一怒之下,便用力扔掷出去。
“哼,好心当驴肝肺!便让你痛死病死好了!煎”
她转身向房间方向走去,步子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猛地转身。
方才,她东西扔出去,却没听到物什落地的声响戒。
水色心尖一抖,目光瞪大,往四周打量着,可夏夜萋萋,明月如水,根本没人。
她背后顿时一阵寒凉,正要跑,却见前方地上缓缓压过来一片阴影,她正欲尖叫,就已被人点了哑穴。
映着月光灯光,她将来人看得清楚。
帐内时不时传来压抑的轻咳。
成持已经开口:“那就带我们去后院。”
紧接着是连续的剧烈咳嗽,五更急忙又跑进去。
终归只是一个代称,她便也不解释了。
五更问:“哪里奇怪?”
五更瞪大眼睛:“真的?”
那大夫上前来。
桑柔摆手,说:“不是我聪明,是我了解他。知己知彼,以备百战。今日且先教你这么一课!”
她说话艰难,一字一顿,好久才能讲一句话说完整,句句之间好停歇好一会儿,她嗓音沙哑,语气虚弱,言语却条条在理。
五更急了:“这是什么话?”
桑柔点头:“是了,那便劳请大人回去请示太子。”
五更急忙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就那位小姐不是我,是我姐姐。”
五更叹服道:“姐,你好聪明。”
“那太子,如何回应她?”
她说:“功绩?”话中带一份轻嗤,“不知太子是记我们军功,还是政绩?”
“五更年少,却一心立志要报效家国,故而社稷危乱时,瞒着家人参了军,虽未能上阵杀敌,他仍是尽心竭力地贡献自己的一份力。奴家不求什么,所愿所盼也不过是我这个弟弟能够安好无恙。可他偏生……”剩下的话化作一声长叹。
于是她说:“今日挑马的时候,一只马受惊,突然狂性大发,差点伤到了小姐,那马夫……”水色一顿,觉得这个称呼似乎不大对,那人是女的,不该如此形容。脑海中搜罗着该用那个词来形容好。
“呵……”桑柔笑,“那这药,这大夫,到底是因我有这个功,还是因想替卓小姐还这情?”
桑柔说:“如果我说,我和太子是旧识,你可相信?”
后院厢房。
床上一捧如瀑的青丝,从枕上垂落下来。
成持一愣。
五更也跟着进去,一旁说道:“昨儿个半夜,姐姐下床找水喝,又给摔着了。我在隔壁睡得死,没听见她的叫喊,她就这样在地上待了一夜,今早就有些受凉发烧。”
昨日桑柔躲他们这些人不及,如今怎么可以让他们直接去找桑柔。
顾珩默了会儿,语气淡淡道:“既救了卓小姐,那也算是功过一件。成持,你将大夫带去给他诊治下,另拿瓶好的金创药给他,便作赏赐好了!”
五更在一旁听着,心想,这两者有何区别?可桑柔样子却十分认真,仿若这个答案对她来说很重要。
顾珩掂了掂手中的瓶子,又说:“而他还清高地拒绝了你们的药?”
桑柔笑:“嗯。我们……关系还挺熟。只是……我曾经不小心得罪过他,太子外人面前看来温润海容,可其实斤斤计较地来,是一点亏也不吃。我是躲他不及。而且,他,还有他那侍卫,都是疑心极重的人,我们既已引起他们注意,那说不定他们一发觉可疑之处,就对我们展开调查,倒是我就死定了,在这景州城中,简直就是瓮中捉鳖……啊呸……此处用词错误,你忽略。”
五更:“……”
“姐……”
嗓音嘶哑不堪,却威慑十足。
屋内关了门窗,听不到外头动静,不知今日,他们可有对月抚琴,把酒相欢?
成持顿了下,心想这人真是大胆,却说:“这事,我做不了主!”
她又说:“论军功,那位小姐可在军中任要职,得我一救,可相匹杀敌三千?论政绩,我乃小小妇道人家,不在庙堂,不涉朝政,不知世事,又该是如何记我这功绩?”
“……”
“五更!”
竟是成持。她松了口气,成持解了她穴道。
顾珩声音懒懒地嗯了一声,端详着手中的那个瓷瓶,问:“金疮药。你主子受伤了?”
五更给桑柔喂了药,小心扶着她躺下。
……
大夫看了眼成持,见他点了下头,才提着药箱,进去。
“昨日,来你们马厩挑马的那位小姐。”
五更微微撩起帐子一角,对着那大夫摆手道:“大夫,请!”
房内半晌无应答,过了会儿,传来断续几声咳嗽。
他身后不远处,一人丰神俊秀,黑色缎衣,手中捏着的白色瓷瓶,正是她方才扔掉的那只。
“那这是给谁的?你方才说谁病死痛死?”
五更点点头,明白过来。
成持目光盯着那帐子,问:“那姑娘想换一个什么样的愿望?”
到了桑柔房前,五更恭敬与成持说一声稍等,走到门前,敲了敲,说:“姐,是我。太子听说你为救那……卓小姐受伤,特地派了大夫来给你看看。”
五更亦是好奇地看向桑柔,她双目紧闭,好似入睡了一般,只是眉心微突起的丘壑提示着她还醒着。
次日,马厩。
顾珩已先出口:“那马夫救了你小姐?”
成持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五更,说:“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太子给你们的赏赐。你姐姐救了卓小姐,记你们功绩一件。”
水色心头惴惴,暗自揣度了下,觉得还是不要说谎得好。如今在顾珩地盘,一点风吹草动,他若起疑,随便一查,便全然洞悉,在他面前说完,简直是自掘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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