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一】归栖云梦泽（6）：今天……你离我那（1/2）

她缓缓睁眼，入目却是那张令自己心动又心碎的好看面容。

“叶广泽……”她声带哽咽，眼角蓦地就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

外头天空忽然一阵电闪雷鸣，雨水顷刻倾泻而下。

华栖吓了身子一颤。

叶广泽将她拥紧。

她脸埋在他胸前，眸子瞪大，有些不可置信，还有几分懵懂茫然。脑袋昏昏沉沉，心想，梦里好良辰，与君同依偎…丰…

梦里好良辰，与君同依偎……即便风雨如晦，对她来说，却真真是绝佳之镜。

叶广泽抱着她，脑海中却闪过胥茂的话：“怎么可以怕辜负，便不去争取？”

他真的该去争取吗？

还有阿蕖的话：“开堪折直须折……于她来说，得她心许之人垂帘呵护，才是最好……”

他放开她。

华栖瞬即笑开。

她以为这是梦，却连在梦中也是这般小心翼翼，手几次张开想要抱他，却不敢。

她将它递给叶广泽。

叶广泽点头。

“后来，本少大发善心，不忍丢下你一人，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把你背回书院……”

接下来上课，华栖有些心不在焉。

校场上的打斗声中蓦然传出一声尖细痛呼，众人纷纷停下动作，却见一人不知为何倒在了地上。

华栖哀呼：“我双腿都要废了，现在便是刀山我也躺得下去。”

华栖从他怀中抬起头，看着他，眼睫微颤，还沾着水光。

他胸口抽扯一下。

“这可不一定，叶先生看你一介女流，没防你，你忽然来那么一下，一下踢中他要害……”陆庆生煞有介事地说道，“我告诉你，虽然说好男不跟女斗，但是要是涉及尊严……那就难说了！”

叶广泽点头，说：“嗯。”

陆庆生斜眼看过来，看到华栖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两腿都在打颤，仍咬着牙死撑。

他心疼了……

华栖细思量他的话，觉得甚有道理，不然叶广泽平常都不愿搭理自己的模样，这几日时不时给她一个凉薄眼神，她看不懂其中意味，终归不会是喜欢，反倒有些瘆人。上课习武的时候，他常常站到她面前去，虽说替她挡了日光，阴凉不少，但他站她身前，她反倒更紧张了，动作愈发做不好，频频出错，被他当众点名，再用更严苛的标准让她习练。

冷风吹过，他打了个寒战，忙趁热将姜汤喝尽，往自己寝舍中走去。

他也从未与女子多亲密过，同阿蕖，是逢场作戏，同柒月，不过兄妹之谊。可待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他已吻上她的眼。

地上的胜男揉了揉身上，爬坐起来，说：“我本和华栖对打的，但是突然不知道谁突然偷袭我……”

而华栖站在一边，愣愣不知所以。

她双颊染红晕，因着方才的亲热，也因着此时的几分羞涩。

对她来说，他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

“嗯。”

如果真的不小心冒犯了叶广泽，那她是不是得去道歉？如果道歉他还说不原谅怎么办？就算原谅但却更加讨厌她了又该如何是好？

叶广泽微愣住，静默片刻，而后抬手，动作略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背，说：“我不走。”

华栖吓了一跳，下一刻猛冲入叶广泽怀中，将他紧紧抱住。

对了，她的护身符呢？

“啊！”

上头的字是秀气小楷，一笔一划，看出写得十分用心。

这样一双好看眸子，将她的心绪表露无遗，欢是四月桐万里一刹间绽放芳华，悲是漫天凄风苦雨顷刻急盛。

“双臂伸直，双腿分开，与肩同宽，身子再往下蹲一点儿！”

便是梦，她也知足了。

于叶广泽来说，他从来觉得命运由自己掌控，难能靠天靠神靠旁人，也从不信鬼神之说。

陆庆生打着哈欠，刚从厨房要来一碗姜汤，看着一身干燥却迟迟而归的两人，愣了愣，惯常地扯了大嗓门，招呼道：“诶？叶先生，你们怎……”话说一半，被叶广泽一个冷厉的眼神迫止住声。

华栖撇嘴，这回却一点不相信了。

纵使如此，她仍是承受不住，很快就有些呼吸不匀。

“你是将军，常常要上战场打仗，听说战场很危险……这个平安符，是我在五福寺求的。五福寺的菩萨很灵的，你带着它，菩萨一定会保你平安！”

“……”

几日，她开始有些惧怕起来。

华栖全然懵怔住，腰上传来些许疼痛让她得以清醒几分

原本他还猜想，叶广泽对华栖改观了，但凭这几日的考察，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他反倒是对华栖更凶了。

叶广泽背着睡熟的华栖回到书院时，天已漆黑。

从前她倒是不怕他的，但这

叶广泽之外，她不曾想过，有什么人或事，是她那般想要的。也或许，是觉得，为了他，其他什么事不可以放下呢？他那么好。

她这才停了哭泣，轻轻靠在他胸前，心想，这样的梦境，真好！她愿意用一切去换得这样一时片刻厮守。哪怕，是生命。

“那……那也是我背了你大部分路，到了书院外的最后一段路，叶先生出现，才替了我的。”

本已转身离开的叶广泽忽然回身，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她立马站起身来。他这才又转身离去。

，精美细致。他解开锦囊口子，从中抽出一个绸符。

他从未这般犹疑难决过……

两人在树荫下并排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