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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坟蝎子

连绵的秋雨下了好几天,湿漉漉的天气一度让人怀疑是身在南方。

然而这里却是中国的北方,也是这个民族的发源地和注明的革命老区,陕西。俗话说南方的才子北方的将,陕西的黄土埋皇上。八百里秦川不知孕育了多少英雄豪杰,更不知埋葬了多少王侯将相。从有坟蝎子这个行当开始,这儿就成了盗墓者的天堂,文物贩子的乐园。

古往今来这片土地上的盗洞加起来,可能比全中国的老鼠都多。要是哪个村儿没几个盗洞,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陕西人!尤其是经济浪cháo冲击之下,前赴后继的坟蝎子就如同cháo水一般的涌向了这儿,找块没人的地儿就开始下钢钎儿,探到土层就开挖。过去的老前辈挖洞还有个说法,算是技术活,如今俩雷管下去,半个小时就能收工。

我和陈岩就是坟蝎子。

坟蝎子这个词儿,是从běi jīng城古玩行里传出来的。摸金校尉,土夫子,发丘中郎将之类的称呼是自己给脸上贴金呢,人家四九城的爷们不认。按他们的话说,你丫就一个土坯掏东西的,叫什么官名儿啊,你丫够得着么你。

我之所以能踏入这一行,全是因为我舅舅。十九岁那年我就进了一间古玩店当学徒了,店主就是我舅舅的朋友,这一学就是三年。古玩行里规矩多,学徒得从端茶倒水干起,一年后才能上手看物件儿。这门手艺没别的诀窍,就靠长时间的磨练才能有好眼力。

可我哪受得了那个,从小就好勇斗狠脚底下没根的,在店里学了三年之后我死活不学了。因为总打眼,古玩行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今的造假太厉害了。打比方说我帮师父去乡下收东西,你看那些老百姓傻乎乎的吧,他知道给你下套儿。

有一次在河南新乡,我到一个村子里淘换老物件儿见着一老头。七十多的老爷子,头发白了,牙没了,走路都哆嗦。他跟我说前几天晚上他在家睡觉,就听外头砰的一声,然后他就跟儿子坏了,村里肯定来盗墓的了。

几个儿子打着手电出去一看,一伙人正在他家东头鬼鬼祟祟的忙活着呢。几个儿子抄着家伙就赶了过去,一伙人撒丫子就跑连盗洞里的同伙都不管了。老爷子跟我说,当时那个盗墓的被拉上之后鼻涕一把泪一把,家有妻儿老母等着养活,干这行也是没办法。求老爷子大慈大悲放他一条生路,他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做人留一线,rì后好相见啊!”老爷子漏风的嘴里哆哆嗦嗦说出一句话,这句话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因为他说这话的时候特像我去世的太爷爷。但现在如果让我再见到他,我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当时我就问:“您就这么放他走了,没报jǐng?”

“可不敢麻烦人家公家人!”老头说的跟真事儿似的:“他们一来,乡里头领导就得来,这一来就得吃吃喝喝的,这钱还不都得摊在我们老百姓身上!”

老头这话太对了,我当时听得一个劲儿拍大腿。都说农民负担重,负担哪儿来的,还不是这些人吃出来,喝出来的。这小村子人均年收入不超三千,他们一顿平均一个村民就少好几十,有这钱干嘛不好,便宜那帮孙子呢。

临了,老头问我:“你是收东西的吧,盗洞里头可能有好东西,你看着给点。”

当时我就懵了,刚才老头还勇斗盗墓贼和不良风气做斗争呢,怎么转头就要卖我东西呢。就见老头眼中流出两行老泪:“后生,不怕你笑话啊,我家小儿子三十了,还没结婚呢。相中个闺女,对方张口就要五千,把我这身老骨头卖了也不值五千啊!说起来老汉也惭愧,明知道卖那些东西是作孽,可是为了儿子也没办法。也是赶巧你来了,你要不来我也就让儿子把盗洞填上了。”

这道理倒说得过去,多少**为红颜,即便卖肾也枉然啊!不对,应该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两句差不多,都是一方为了一方傻乎乎的付出,不计后果不求回报,我当时就说:“老爷子,我是收东西的,不是盗墓的,这不合规矩。”其实那时我是有点动心了。

老爷子一把拉住我的手:“你是好人,不能让你背骂名。你就在上面看着,我让大儿子下去拿东西。”

“成!”我一咬牙,收着好东西师父能给我回扣,有钱傻子才不赚呢。

就这样老爷子带着我和大儿子到了盗洞跟前,说实话以前我也见过几个盗洞,这个一看就是新的。老爷子大儿子顺着绳子爬到下面去了,不大一会儿一个包袱就顺着绳子上来了。

也没什么好东西,陶俑石牌陶器,至于什么瓷器铜器是一件儿没有。不过这些东西也好出手,现在收藏热只要是古玩就不愁卖。学了几年我也有点眼力了,闻了下东西,上面一股土腥味儿。再看看石牌上的字,确认这是晋代一位侯爷的墓。石牌上写着宣城侯常用虎头大刀,就是说这块牌子是侯爷兵器架子上的,牌子代表着侯爷生前用的兵器。

我有点失望,毕竟没有太好东西。老爷子的儿子对我说,这里以前就被人盗过,里面就这么多东西了。虽然失望,但东西还是值钱的,老爷子就要五千,我实在不忍心直接留了六千。

但回铺子里就让师父一顿臭骂,这种手法就是常用的埋地雷呀!老百姓事先把东西埋到墓里头,然后带着古玩贩子去挖。你以为你捡便宜了,其实你上大当了。这些东西,就是市场上随便买的,埋地里一段时间后自然就有了土腥味儿。

石牌上几个字儿是做旧的,黑sè的石牌黄sè的字,这些字是涂了黄水在上面,所以才看起来像老东西。师父一顿骂,我也急了。干了三年工钱还没人家在外面打一年工赚的多呢,钱挣的少还总挨骂,我是不干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于是我找我舅舅去了,我舅舅常年穿金戴银,给我零花钱已给就是好几千,他跟我舅妈早离婚了,如今一个人,三天两头当新郎。我就跟他说:“你让我跟你干得了,有你这样的舅舅,我干嘛还低三下四受罪去。”

我舅舅就笑着看我,抽着烟问:“你知道我干什么的吗?”

“不管干什么的,我都跟你干,你就是盗墓的我也跟着你。”我顺嘴就说了这么一句。

谁曾想他真是盗墓的。他是被战友带入行的,生死之交的战友。战友的舅舅就是这行里的老前辈,这一行讲究的就是传外不传内。主要是这行有损引得,怕报应在儿女身上,而盗墓的必须有亲戚关系,否则会起内讧谋财害命,要是舅舅带着外甥出去了,谁回不了家都没法交差,说不过去。

我那时也是年轻气盛,天不怕地不怕,盗墓多刺激还能赚大钱,干了。就这么着一干就又是三年,跟着舅舅走遍了大江南北,但多数都是小打小闹,得来的钱也都花天酒地了。我舅舅聪明赚够了钱直接奔美利坚了,他移民了我只能另起炉灶。

所以我找到了陈岩,我的发小。

我们俩一个医院出生,一个幼儿园玩耍,同一个小学,同一个高中,还始终在一个班。什么是缘分,这就是缘分吧!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一笑,就我们俩这关系,估计上辈子啥都没干,光回头来着。

当时他刚退伍在一家夜总会当保安,我跟他这么一说他当时就答应了。凭什么那些人摸狗样的就能开好车,泡好妞,还TM随便换。凭什么咱就得看大门,给人开车门,连小姐都不正眼看咱们一下。

于是,我俩就成了搭档。不过现在干这行的实在太多了,生意不好干,一年了也没什么像样的收成,十墓九空说的一点没错。这趟我俩奔陕西就是想准备干一票大的,谁知道天天下雨,只能窝在宾馆里喝酒睡觉。

说到这,我也要介绍下自己。我叫马跃,大家都叫我小马哥。

二朗王世子墓

陈岩捧着一大碗油泼面,呼噜呼噜的吃的正香。

也不知道丫上辈子是不是饿死鬼托生,吃什么都没够,吃什么都香,还怎么吃都不胖。快一米八的个子了,才一百二十多斤。不过这小子有力气,我这样一百四十多斤的举起来跟玩似的。

“老板,再来一份儿。”陈岩冲着厨房来了一嗓子,回头对我时候:“我说,咱不能就这么干靠着吧!”

“那你怎么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拦得住吗?”我没好气的说。

陈岩点上一根烟:“明儿就算下雨,咱俩也出去转转,先开车把地方看好,雨停了马上动手。”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掏出手机看了起来。

感谢高科技,这让我们的工作轻松不少,我手机里下载着全国各地的县郡志。盗墓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跟中医基本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望就是看风水,人活一口气,葬书上说人死气就散了,风水就是把气留住,上好的风水不但能留住气还能聚气,福泽后人。

气怎么留,一阵风不就吹跑了吗,所以就一定要选背风的地方,如果是墓是在山上那一定是在背风一面的山腰上。如何聚气呢,水能生气,墓前如果有河最好,没有就挖一个水塘,或是多种树。

当然这只是一个参考,千百年下来地表的变化早已面目全非,大致位置还得靠洛阳铲取土判定。然后在根据墓的位置选择棺材方位,盗洞直接打在主墓室上,直接开馆又快又稳。

闻就闻土,行里的老前辈根据封土的味道就能闻出是哪个年代的墓,但如今没多少人会这个了。有墓就有钱,管他唐朝还是民国的,先挖了再说。

问就是俗称的套磁,拉家常。专找村里的老人讲古,问他当地出过什么名人没有,这个村子的由来等等,根据这些信息在结合当地的县郡志就能猜个差不多,如果这个村是带个什么陵,穴之类的字眼那就仈jiǔ不离十了。

切最简单,就是拿东西。

我现在看的就是这个地方那个的县志,清嘉靖二年的版本。根据记载,这里出了一位唐初的开国侯,平定天下之后侯爷急流勇退享受生活,就埋在了这个地方,他后世有做了高官的子孙也埋在这里,是一片家族墓地。

这时陈岩忽然抬起头问我:“你给老炮打电话没有。”

老炮算是我们的熟人,谈不上朋友。如今的盗墓越来越多样化,在不是一把洛阳铲走遍天下的年代了。汽车工具甚至雷管都需要有人事先准备,所谓有买的就有卖的,在这一片老炮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早打了。”我嘴上说着,眼睛却被墙上的报纸吸引住了。

在北方人们习惯用报纸糊墙,尤其是租来的房子,这样可以让墙不脏退租的时候少费很多口水。报纸刚糊上没几天,rì期也还是新的,上面有一则新闻。本县李后村出土一块墓志铭,据专家判断年代是后梁时期。

李后村!我的心跳了跳,李后谐音就是李侯,加一个字就是李皇后,不过这地方出现李姓皇后是不可能的。而县郡志上那位侯爷就是姓李,是唐高祖李渊的本家。

我指了指报纸:“吃晚饭,上这博物馆看看。”

陕西地下到底有少东西谁都说不清楚,就拿陕西的省会来说,那么大一个城市连高架桥都没有,为什么,就是怕破坏地下的东西。而且只要在西安动土,哪怕家里改厕所都得先上报。至于修地铁修公路挖出古墓,那更是常有的事。

我和陈岩吃过面,上了出租车直奔县城博物馆。

可能不是周末,博物馆里人不多。但紧紧只是一个小县城的博物馆,里面就有数千件藏品。足以羡慕死沿海城市的百姓,他们那儿钱多底蕴少,挖出个汉代砖头都能乐上好几年,一大帮专家学者引经论典说俺们这嘎达在汉朝时就如何如何了,可能俺们这口音在汉朝还是官话。

买了门票之后也没有解说员一类的搭理我们,我们就在馆里闲逛起来。陈岩来之前嘴里还嘟囔,有这时间还不如上网斗地主呢,可现在眼睛却拔不出来,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小马儿。”陈岩捅捅我的胳膊:“干脆咱俩甭找墓了,弄个头套把这抢了不就完了吗?”说着,一指前面:“唐三彩,这一个就够吃一年的了。”

“那你就等着挨枪子吧!”我笑笑:“再说,这柜上的玻璃跟银行的都是一样的,手脖子累脱臼你都砸不开。”

“你抢你带我来这干什么。”陈岩有些不满:“撑死眼睛饿死**!”

我笑骂:“你丫能不能有点素质,知道为什么有人能成为伟大的文学家吗,就因为他们认真观察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把这些东西当成灵感,当成素材,当成艺术的源泉。”

陈岩眨了几下眼睛:“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也打算写一本盗墓小说,没盗过墓的都能写那么好,咱们职业的还不直接成经典名著!”我嘴里随便跟他贫着,朝着一块石碑走去。

这应该就是那块石碑,下面还放着一块白sè的牌子。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要么怎么说公务员素质高呢,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哪儿出土的,连地点时间都写上了。我抬起头,仔细的朝石碑看去。

梁开平二年大岁在乙已八月丁卯朔故朗王世子权字孟坚····九月廿一辛酉葬墓在李侯村西行一千三百步廿步····东下去陌五百八十二步故唐襄国侯墓··

有了,我很很握了下拳头。按照时间推算,墓志铭的主人应该是朱温创立的后梁时期一位郎王的继承人。开平是朱温的年号,这个世子不是朱温的孙子就是他的侄子侄孙之类。

根据墓志铭推断他的墓就埋在里后村西边一千多以外的地方,而离他墓地五百多不外就是唐朝一位国侯的墓地。

古人封爵公侯伯子,但同一爵位之间也有不同的区分。比如县侯和郡侯,这就代表他们食邑的大小。国侯就是侯中的最高等级了,食邑不低于普通公爵。

一下子找到两个墓,运气要是来了挡都挡不住。我笑着用手机把这个石碑拍了下来。现在不用担心找不到,而是要担心是否被盗过的问题了。

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如今盗墓的就好像素了多少年的老姑娘,什么样的都要。就连棺材里死人用的石枕都拿,就更别说墓志铭了。

“你研究什么呢?”陈岩在一边不解的问道。

我笑笑:“这趟没白来,有咱们忙的了。”说着,我一拍他肩膀:“走,喝酒去。”

三选址

连rì的yīn雨终于停了,我和陈岩马上行动。

车是在西安租来的,当然用的是假身份。车后备箱放着洛阳铲,钢钎儿等工具。这些东西在以前或许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但现在只要是有古墓的地方,五金店里就有的买,河南那边甚至明目张胆的摆在门口。

有求就有供,市场经济的特sè。

车子在公路上平稳的行驶着,这是一块充满奇迹的土地,也许我们脚下的公路中就埋葬着汉唐时的风云人物。

陈岩手边放着一罐啤酒,嘴里花生豆吃的嘎嘎作响,吧唧着嘴:“你丫准不准啊!靠一块碑就算出俩墓来。”

“让你平时多看点书,你丫就是不听,老土了吧。”我开着车和他斗嘴:“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

“你丫顶多一裁缝。”陈岩回骂一句:“就算有墓离那村也太近了,才一千多步,放着屁都能听见响,还是在闻着屁味儿之前。”

我乐了:“说你没文化你不愿意听,这俩墓都属于唐朝时期的,那时一步等于现在一点五米,你以为是你那两条小短腿儿迈小步呢!三百步就差不多一里地了,一千七百多不就差不多六里地了,我站六里地外放个屁你丫能听见吗?”

陈岩眼珠转了转:“不是什么后梁王子的墓吗,怎么改唐朝了?”

“靠!”我爆了句粗口:“跟你丫我真没法沟通,五代十国你不知道吗,历史课上你干什么了。”

“我干什么去了你不知道吗?”陈岩笑道:“哪个孙子一上历史课就叫我逃学打台球来着。”

车子在公路上平稳的行驶,我俩在车里斗着嘴。人最怀念的总是小时候,最亲近的朋友也都是儿时的玩伴。这句话一点没错,我和陈岩就是这样,尽管我们没有经历过生死,但我们值得对方相互依托。

午饭的时候我们到了目的地,眼前是一个有些荒凉的小村子。中国的农村大多数这个样子,尤其经济不不发达地区。壮劳力都外出打工了,村中多是些老人孩子。这对我们也有利,老人孩子总是比大人好对付,即便让他们发现了也不害怕。

车子沿着村西边继续开着,我始终看着导航上的里数,看着距离差不多的时候我停住了车。跟村子比起来,这里地势有些高,远处还有一座更大的土坡。但却不是封土破,陵墓的封土堆上都有植物,而那座却是光秃秃的。

陈岩伸出右手在眼前搭了个棚,同时左手的食指放在了眉心上,装模作样的说:“这里远看成势,近看为形,三面坏绕,地势如巢,背山依水,是快风水宝地。”

虽然是心口胡诌,可也有几分道理,古人选定风水就是按照这个标准来选定的。我四处看了看,周围一片荒凉,远处的小村子几乎不可见。

“下铲儿。”我喊了一声。

铲就是指洛阳铲,现在的洛阳铲做的更为jīng致,以前的铲上都是装上长长的白蜡杆子,如今上面带着螺纹,长度不够可以像拧螺丝一样再接上一截。也容易拆卸,偏于携带,钢钎儿也是如此。洛阳铲是取土用的,钢钎儿则是砸墓顶用的。

汉代之前大多是土葬,盗墓的人都在土里前行摸东西,所以才叫土夫子。但汉代开始砖室墓开始盛行,整座墓用砖砌成,然后在封土。青砖加配糯米汁,这样的组合在强度上堪比混凝土。南京的城墙就是这样砌起来的,抗rì时期甚至能抵挡鬼子的炮火。

转砌只是最简单的形式,贵族最怕坟墓被盗,所以加固坟墓是想尽了办法。常见的就是加固墓门,有的古墓墓门用空心大砖和长方小砖交替垒成,厚度可达一米多。有钱的大贵族也会加固墓顶,在墓顶砖上铺一层鹅卵石,浇上糯米浆然后在砌起来。我舅舅曾挖过一个墓,墓顶居然加固了三层。

但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猎手,墓葬是一门学问,天文地理甚至文学,各朝代的墓都有不同,但王侯墓葬的规格都是一样的。洛阳铲探到封土层,然后根据墓的大小找到天窗位置,这是整座墓做薄弱的地方,是石头就有缝隙,钢钎儿插到里面用力的敲打,只可以打出一条通道。

但现在的人都不用这种老办法了,俩雷管扔下去,管你多厚的墙直接炸穿。不过,如果在时间允许的话我还是喜欢用这种方式,雷管炸出的盗洞会让土都掉进墓室中,很容易把墓里头的宝贝埋起来,不但找起来麻烦,有的时候还会损害那些东西。这些东西跟女人一样,破了相就没人要。

陈岩和我拿着洛阳铲不停的探测着,很多人以为这东西是挖土用的,其实他就是探测的工具,真正挖土还是要靠铁锹。由于是唐时的古墓,所以我直接把铲子的长度定在了七米的位置上,唐朝古墓一般距离地表有七米多深。

连下了几铲都没收获,陈岩有些急了:“周围要有点树什么也行啊,全是草连个掩护的东西都没有,万一有人朝这边看一眼,咱哥俩不就暴露了吗?”

“挖你吧,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吃饱了撑的喜欢管闲事儿!”如今的盗墓已经没规矩了,大的盗墓团伙不但有放风的,还有负责威胁的,比如古墓附近住着几乎人家,这边盗墓那边就派几个人在人家门口晃悠。

凶神恶煞的老百姓躲还来不及呢,谁出来管你,反正挖的不是自己先人。即便是小团伙也是明目张胆,我曾见过最有意思的一次下铲儿,俩放羊的,一边放羊一边拿着铲子往地里头探。

“诶,有了。”陈岩怪叫一声,缓缓将手里的洛阳铲凑抽出来。

这时候就能看出来有没师父教和没学问的区别了,一案板的坟蝎子都直接把土磕出来,而我是拿了一个手铲,就是装修用的那种小铲子慢慢的敲打,土成粉末般慢慢的掉了下来。

最上面的土黄sè的,下面的土隐隐有些黑sè,而且还是颗粒状,捏在手里有些硌手的感觉。我捏着一撮土,举到陈岩的鼻子前:“闻闻!”

“腥!”陈岩抽抽鼻子说道。

我笑笑:“你在舔一下!”

陈岩伸出长舌头,把头低了下去,就在快要舔到的时候,忽然抬起头来:“你大爷,没听说过用舌头尝的,那我开涮!”

我嘿嘿一笑,在下铲的地方做了一个标记:“再探。”

不是说探到了封土层就可以直接挖洞了,那是最低级的办法,什么技术含量都没有。我们必须算出这个墓的大致大小,然后在确定方位。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确定了,这是一个长方形的古墓,长五米宽约三米。我拿出罗盘测了下方面,最后在西北角的地方做了一个标记。

古人讲究坐北朝南,无后顾之忧的意思。有身份的贵族死后也是这种方向安葬的,大多数贵族墓的寝室都在西北角。在这里打盗洞可以直接开关,摸起东西来又快又准,行话这叫天鹅下蛋。

我站起身拍拍手:“走吧兄弟,今儿晚上月黑风高的时候咱俩在动手!”

“哇!”陈岩做了个鬼脸:“夜黑风高,杀人放火,哥们喜欢,要是俩花姑娘就更美了。”

我手里收拾东西:“那里面要有娘们都让给你,我一个不要。”

“别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陈岩把工具放进车里:“地底下那些美女都素了多少年了,哥们这小身板也不行啊!万一满足不了人家,人家说你们现代人还发展什么呀,几个女同志都伺候不美还谈什么高科技呀!你说那多丢人,为今之计只有咱们哥俩珠联璧合,有句话不是那么说的吗,兄弟同心,女人眩晕!”

“你大爷的。”我笑骂一句。

四盗洞

盗墓之前还有一项准备,那就是雷管儿。

这东西可是违禁品,一个不小心折进去就等着吃窝头吧。

我跟老炮事先已经通过电话,选择在一家澡堂子见面。如今的澡堂子早就没了早年间的味道,曾几何时两块钱在里面泡一天,饿了几个哥们凑几十块钱,宽面条,京酱肉丝,蘑菇肉片可劲上。

几个菜都是宽汁儿(多汁的意思)的,喝酒吃菜之后,把面条和菜汤搅合在一起,吃起来那叫一个美!如今呢,你要不做个spa按摩都好不意思进休息大厅。

时代变了,味道也变了。

陈岩还有一个毛病,见着女的就迈不开步。北方姑娘本来就身段好,腿长腰细皮肤白。洗浴中心里穿着制服的女郎在你眼前晃来晃去,是个男人可能就有点想法。但不是谁都他似的,别人光有想法,他有了想法就要行动。

正规洗浴中心也不像早些年,早些年里都是她们拿个马扎(小凳子)主动过来问你,现在是服务生问你要不要服务,反正都一水儿的漂亮,不怕来个倒胃口的。

陈岩有招儿,穿着一身浴服就奔休息大厅和客房中间去了,那儿有一个落地玻璃窗的大房间,里面坐的全是暂时没活干的姑娘。

嘴里叼着烟,手腕子上缠着金链子,脖子上挂块玉,一步三摇晃。一路上不管是服务员还是服务生,齐刷刷的点头,您好贵宾。陈岩美得嘴都合不上了,直接过去选了一个进房间。至于他是正规按摩还是不正规的,我就不知道了。

换衣服的时候我就收到一条短信,无烟休息区第二排,普洱茶。

进了无烟休息区直奔第二排,一个用毛巾盖着脸的汉子大喇喇的躺在一张休息床上,床头上面摆着一户沏好的普洱。我也不动声sè的坐下。然后冲服务生打了个响指:“铁观音一壶!”

“好的贵宾,请看下您的手牌!”服务生特别客气。

从服务生手里接过手牌之后我直接放到了旁边的桌上,这时旁边的汉子也把手牌摘了下来,放到旁边。这就意味着对上了,感谢一系列谍战影视剧,以及老一辈地下工作者们。是你们的智慧一次次的启发着我们,在这个浮躁的年代,我们用前辈的方式进行接头,为伟大的事业而辛苦奋斗。

这时茶来了,我直接抓起桌上两个手牌就站起身:“这里不能抽烟啊!给我找一个能抽烟的休息区。”

“好的贵宾,您跟我来。”服务生托着茶盘在前面带路。

半个小时之后陈岩才摇头晃脑的走了过来,一屁股躺在我旁边,连喝几口茶水又点上了香烟。

“舒坦?”我笑着问。

陈岩撇撇嘴:“都那么回事吧,不是特别紧。”

“好歹你也是夜总会干过保安的,她们一天接多少人你不知道!”我笑着说:“那年你不是还跟我说呢吗,你们那一个姑娘一天接十七个,啥都没干光TM脱衣裳穿衣裳了。”

“没办法,哥们就爱这一口。”陈岩摊摊手,有些得意的说。

“你这是有病!”我指指他:“得治!”

一个小时候我俩朝更衣室走去,我的手牌是三百二十一,而另一个手牌是四百零八。运气不错,这俩号码虽然不挨着,但肯定也离得不远。

开柜子穿衣服,周围的服务生目光不在我身上。我又用手牌打开了四百零八号柜子,里面只有一个包袱。随意的拿起来背到身上,朝楼下的收银台而去。

“你说咱们怎么跟做贼似的!”陈岩问。

我笑笑:“咱们本身就是贼,万事都要小心。”

“不过这事还是有破绽。”陈岩给我分析:“你看,肯定有监控录像吧,你进来的时候没包怎么出去就有了呢。还有,万一这事别人给你下的套呢?”

我瞪了他一眼:“我一直以为你没文化,原来你脑子还有点不够用。这地方要监控器干嘛呀,拍人家洗澡啊!就算是套儿怎么了,我就说我偷东西不就不完了吗,什么事都得讲证据。”

陈岩顿时就骂上了:“你丫脸皮真厚,连小偷都愿意当!”

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小偷算什么呀!是不是。

在车里我们就开始检查起包里的装备。雷管电线还有引爆器一样不少,就这点东西花了小两万,谁说这是没本儿的买卖。车哪一年开始熟练的拆起电线,这方面他是专家,在部队时候他就搞过爆破。

不过现在天sè还太早,时间一定要选在人睡的最实的时候才好动手。我俩随便把车停在一个地方,买了一大堆啤酒零食坐等天黑,干这行不能这急,越急越坏事儿。

陈岩嘴里嚼着牛肉干,开始扯闲篇儿:“都说大粽子,大粽子地,咱哥俩也算老手了,怎么一回没碰着呢!”

“你丫鬼吹灯看多了!”我笑着说。

陈岩看看我:“上回你舅回来时候不是也讲过吗,他师父年轻时候就遇见过。”

我忽然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这故事可信度不高,开口说:“谁知道真假,老辈儿人不就喜欢说这些吓唬人的东西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陈岩摇头晃脑:“人家别的组织已经有配枪的了,咱们哥俩总赤手空拳的也成吧,虽说咱们战斗力在十岁之前就通过板砖儿练出来了,可万一碰着点什么也没地儿找砖头去呀!”

现在盗墓的比抢劫的都凶,改装过的越野车,跑起来jǐng车根本撵不上。卫星定位仪,金属探测,卫星电话能想到的全给接上,装备比正规军强多了,至于什么氧气罐儿,防毒面具都属于小菜儿了。

我曾经过见过,一伙人盗墓不成改明抢了,考古队抢先一步在那清理现场呢,他们过去一阵放枪抢了东西就走。还有一次是jǐng察来了,他们不但不跑直接把对方打跑了,之后接着该干嘛干嘛,掏着东西才开车走人,极其嚣张。

“那玩意儿还是不沾为好。”我想了想:“咱们是有手艺的高端人士,不是低级的下三滥。”

“你丫从小就这么虚伪!”陈岩看看我:“总是把自己说的很高档!”

“是高尚!”我笑着扔了个花生豆。

“哎,你说刘宝库那老丫挺的把咱们弄那么多好东西都卖给谁了。”陈岩忽然想起个问题:“不会是卖给老外了吧!”

刘宝库就是我以前的师父,和著名影星药匣子同名。我曾以为他是个好男人,他不抽烟喝酒,不找姑娘刷钱,就爱钓鱼养鸟。但我进入这个圈子之后却发现,他居然是我们的上家,帮我们出货的,或是每件东西收多少手续费,或是直接买下来。

有人说越是老实的男人越不能相信,我深以为然。所以在这圈子中混了几年之后,我的出货渠道已经不止他一个了,每次出货前我都会把照片一一发给他们,谁价高我买给谁。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我想了想:“就那孙子天生的奴才脸,保不齐就把咱们摸的那些东西卖国外去了。可如今这世道,有好些生僻的东西就老外认啊!”

“我有种预感,咱们这次能摸着好东西。”陈岩说:“要是普通东西则就罢了,卖就卖了吧,咱也是生活所迫,逼不得已。但要是好东西,话得说前边绝对不能卖给洋人!八国联军抢咱们的还少吗,如今不用枪子儿用美元了。”

“不愧是部队那座大熔炉出来的钢铁战士!”我点点头:“就这么说定了,摸着好东西就当传家宝,只给儿子不给老外。”

陈岩也马上附和:“只给儿子不给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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