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惊雷(1/2)
() 一道闪电不偏不倚正好击中在了张汉军头顶上方,把高处的一丛茅草击得粉碎。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一切,紧接着“啪——”一声炸雷巨响把两人都掀翻了,两人耳朵轰轰的,耳膜生痛。
再回首,那炸雷竟把久已干枯的茅草点燃了起来。
张汉军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头顶,后脖一阵阵发凉,嘴里发苦,结结巴巴地道:“你这……反革命的狗崽子,牙口这么尖利,说雷劈就有雷来了。巧合,纯粹是巧合。”
不过这时两人的耳朵轰轰作响,张汉军说什么,石尧剑是一句也没听见。张汉军心有余悸地抬眼看去,久干的茅草被雷点燃,立即烧了起来,比泼过油还烧得快。张汉军立刻跳了起来,大声喊道“快,快离开这里,不然我们俩都要被火烧死。”
尽管声音不小,但石尧剑只看到他嘴在动,听不到一丝声音。张汉军耳朵里也是轰轰的,意识到石尧剑听不见,立即把手枪别在腰间,向他打着手势。顺着他的手势,石尧剑见到一大块空地,那里不知怎地,一点草也不长。
两人立即上前挽住骡缰,急急地牵着五匹骡子飞快朝上面跑去。山道转角处,还有一匹张汉军骑来的枣红马,也被两人慌乱地牵走。
雷声过后,一阵冷风吹来,豆大的雨点紧跟着就砸了下来。两人上了那坡上的空地,地方挺大,但却苦于无避雨之处。
还是张汉军眼尖,瞧见石尧剑身后的山上有一洞,那山生得蹊跷,竟是个葫芦模样。而脚下这站立的大坡活脱脱像葫芦上的一个大缨子。此时顾不得许多了,张汉军用手对石尧剑示意让他躲进山洞再说。
山洞口甚是狭小,仅容得一人进出,骡马是别想进去了。张汉军把所有的缰绳挽在一起,拴在洞口的一个粗树桩上。这时瓢泼似的大雨就下来了,张汉军还是冒雨把缰绳紧了紧,这才转身进了山洞。
山洞甚是奇特,过了狭小的洞口,没走几步,里面豁然开朗,竟是好大的一处所在。石尧剑已经拧亮了手电筒,正在四周照着。只见这洞yīn暗cháo湿,有泉水从洞壁淌下,在地上汇成绢绢细流,在洞角一处形成一凹水潭。
这洞虽然淋不着雨,可抬脚都是湿漉漉的,不比外面好多少。石尧剑继续用手电四周照着,他是学冶金的,见了石头比见了人亲切。张汉军见这呆子照得不是地方,无奈只得从腰里取出自己的手电筒,也在四周照着。却发现那洞深处,竟然还有一个黝黝的洞口,也不知是什么所在。
张汉军不待招呼石尧剑,便向那洞口靠了过去,用手电筒朝里面照去,发现里面也是一个好大的地方,比外面这个地方还要大,并且还是干燥的。张汉军大喜,联想到这座山的形状是个葫芦状,想不到里面竟然也是个葫芦状。连忙叫起石尧剑,向内洞而去。
内洞果然是个舒适的所在,以前似乎住过人,有木柴,甚至还有一个铁锅。两人忙点起火堆,烤着身上湿漉漉的衣服。
火光之下,两人的脸被这篝火映得通红。张汉军把上衣脱了,放在火堆边烤,那手枪却还是别在了腰间,随时都能拨枪在手。石尧剑也把上衣脱了,包在胸前,缩成了一团,像是发痴症了一般,筛糠般地抖着。
张汉军瞧了瞧瑟瑟发抖的石尧剑,知道这年青人不是因为冷,肯定是心理崩溃了。见他这幅凄绝的可怜模样,张汉军不禁生起一股怜悯之心,脸上严肃的表情也缓了缓,正要安慰他几句。可脑海里的另一根弦却顿时绷紧:我跟他是敌我关系,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革命事业的背叛!那脸上的表情旋即又紧了紧。
这时外面的雷声一阵紧似一阵,暮秋时节,竟有这样的雷雨,真是少见。外面的骡马被雷声惊着,恢溜溜地嘶叫了起来。随着雷声,一道道白惨惨的闪光,不断地从狭窄的洞口透了过来,照亮内洞的洞壁,十分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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