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节过节（1/2）

初三的早晨，李叔为我和哥联系了一辆三轮车，到张叔家去.

我在另一镇买了一盒蓝带啤酒和一箱牛nǎi，我到商店返回车上.

"那牛nǎi不是牌子的，定是假的"，书成说。

"你以为名牌都是真的吗？我都买了"。也不跟书成争辩.

书成嘴里一直在说:"那牛nǎi是假货"。

到达目的地，半小时，请车花了三十五，书成付的路费。

张叔见到我也是惊喜:"你不是说不回的吗？怎么这时天降回眼前".

当然在他家吃了早饭，又吃了中饭.

表妹和幺妈要打牌，少一人凑圆桌，我是不肯上桌，"不会"。

张叔且说:"一月五六千的工资，上，呆会二姑来了，你就下场"。

打一种名叫拳打脚踢，开口的,是新玩法，我不太熟悉，我在读六年级时就打过麻将，现以生疏，在外地六年没摸牌，而且这新牌型不顺手，只能试试。

表妹还嫌我输牌后，就掏口袋，拿钱包。歪着身子掏裤子口袋.

"书华哥，你把钱包放在桌上好不好"，表妹笑着大声说。

打牌不那么jīng明，再加上幺妈也是牌场老手，像我这种新手上路，怎么斗的过，本来包中钱数不多，也就一百多，几局转下来，我没开和，光翻钱包了，还剩一张破的五十，搞不好，咱那从中断裂的五十也得输掉，支撑不了多久，还得跟书成借点.

好在二姑来了，给我解围，我那张破票子才算保全，表妹喊:"二姑，你换书华哥下来".

张叔又留我们吃晚饭，本来我和哥商量在张叔家吃一餐饭的，那知张叔留着吃了中饭，又留着吃了晚饭.

张叔把我俩送到桥头，书成在街上买了纸盒包装的水果，书成付的钱，是他购买的.

书成在路上打开盒子，"这才几个苹果，太划不来了，还不如买两瓶酒或牛nǎi".

我们步行到朱叔家，天也渐黑，远地的房屋透出灯光来，我们走田埂，田里种着麦子，麦子才露出嫩叶.

我和书成边走边说:"百米远的堤上站着一人，那人屹立在十米高的堤上，我们看的到黑身影,就是不知道那人是谁.

我和书成还在说:"那堤上站的是谁".

我们绕着一弯田埂，离堤更近些，还是看不清那人，我俩沿着田埂，深一脚浅一脚往前移.

我们往堤上走，隔那人只剩三四米，在百米地的朱叔家有灯光.

隔对方就两米，才看得清楚，那是朱叔，"朱叔给您拜年"，我俩欢快的叫着.

朱叔领我俩进他家，"你幺还不在家，在山那边二婆家，我等会把她喊回来"。

朱叔家的屋里屋外都没装修，红砖裸露，二楼没窗户，黑洞洞的，大厅的地上铺着石子.

据书成说:"朱叔家做房时，一工人从楼下摔落，工人骨受损，送往医院，赔了些钱，还落下官司，房子搁置几年，没有装修".

也不知有没有地方我睡，不会把我们挂在墙上吧？

叔和幺在外打工多年，表妹也带了一男友回家，两人交往几年，小幺也是考察女婿的人品.

瘦瘦的表妹在昏喑的厨房用菜刀切茄子，书成和我看着表妹做菜，书成小声说:"你还会烧火啊，小心切到手".

表弟也长高，读高大，我和哥到院边的小屋看电视，火盆里燃有鲜红的木炭，矮椅上有瓜子，花生，电视能接收五十个卫视电台，一个白sè的圆接收器在屋顶。圆接收器有一米的直径。

小幺回来了，她亲热地喊:"华，成"。用手拍拍我俩人头，聊了一会.

小幺又到她嫂子家聊天。

第二天早，小幺带表妹到男方那边去看家，问睡在我身边的朱叔意见，朱叔有些烦燥，大声说:"我不管，我不管".

天朦朦亮，小幺带着表妹到镇上搭车，我也被吵醒.

"咋晚就听到锣鼓声".

"队里有人过逝，逝者生前干活太辛苦，得了癌症"。

我问朱叔:"十万元做的起房屋框架不".

朱叔答:"可以，但现在没砖"。

"应该有石头吧"？

他说:"有"。

"你到另一房空床上去睡，怕两人睡不好”。

我说:"不用了，天以大亮，睡不着”。

过年回家是为了什么，团圆，与久别的亲人相聚。

大幺早晨打来电话，让我俩到她家吃早饭。

朱叔的叔在门前拦着送丧的人群不要从门口过。

我俩告别叔，往砖厂去。

郑幺也打来电话，让我俩到她家吃中饭，还带上你父。

我和书成从朱叔家出门，直接到的砖厂，书成拨手机将小屋内的父叫醒。

我俩走过土地面，小屋门前是几条堆湿砖的行道，父从那黑乎乎的小屋出来。

我们三人就在户外站着，我和书成也不愿进门瞅一眼。

"你到郑幺幺家吃中午饭，买些礼品”，我掏出包里烂票子，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