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红茴(1/2)
且说一下午间,家中之人皆在各自整理杂物,只李饮偷闲躲静到那来仪客栈楼上飞檐处,却只觉这几rì所历之事恍若梦境。而目极之处,但见数rì朗空已将城中扬撒在屋瓦院墙的chūn雪化去不少,只那斜阳余温仍旧洋洋洒洒从远处姑臧南山倾泻在这鄯州城池,拗强地抗拒着霜夜的来临。
李饮还自沉吟间,却听月妹甜美之声道:“哥哥真会找地方,也不叫上妹妹便一个人在这里赏那夕阳美景。”
李饮回过头时,但见月妹娇颜之上早已多了一层金sè余晖,而那额上发丝也跟着这余晖舞蹈起来。李饮见月妹如此欢快,却哪象自己无端重似千钧的心绪,只笑道:“妹妹心中欢快,与那什么景致倒在其次了,竟连这关城的惨淡夕阳也成了极佳美景。”
月妹却径直到那飞檐旁芊手凭栏,深吸一口,道:“哥哥何必受这景致纠缠搅扰,如若月妹也学哥哥这般只去感叹那夕阳残月,那妹妹以前许多rì子可就只有每天愁肠九转,还不得愁都愁死了。”
李饮见月妹如此可爱,却又不知何意,只笑道:“这却是为何?”
月妹只道:“我自小到大一直呆在那北庭都护的碎叶河边,极目之处不是牛羊马匹,就是戈壁荒滩,若是如哥哥这般见个夕阳都跟自个儿过不去,那妹妹不得惆怅九转加十转,惆怅百转了。”
李饮不知这月妹是如何将九转加十转就成了百转,只是那碎叶河听来却是极为耳熟,又想不起在何处听过。只是与月妹一番言语,心情竟是少了许多沉郁,舒畅了许多。二人闲聊片刻后,一同回那堂中与家人一同吃饭不提。
次rì一早,李饮尚自在梦那学校上课之事,却听月妹已在门外敲门道:“李饮哥哥可是醒了没有?八姐让我来与你说,要早去那传香堂,也好快些了却制香之事才好上路。”
李饮只答应着起床,嘴里却嘟哝道:“这姐姐们怎一天就知道使唤妹妹,改明儿给月妹说让她别太听话了,不然老被哥哥姐姐们欺负。不过这月妹也起的太早了,当要歇息个一时三刻,让我把那美梦做完也好。”
李饮自顾着嘟哝,对面床上帐中林白也是醒了,只躺那床上笑道:“也让李饮兄见识见识妹妹的厉害,免得一天知知道取笑于我。”
李饮只骂道:“你可别偷乐,要再躲账中幸灾乐祸,我也去使唤月妹一回,让她也来请你一同前去传香堂,也好于我打个下手。”
那林白忙道:“不用不用,舞刀弄剑我不如九姐,岐黄之术我尚未学到八姐的皮毛,更不用说这制香之术。还是辛苦李饮哥和八姐去就是,可别让我去添乱才好。”
李饮只笑道:“你只管在床上混赖就是,却又无端想出这许多道理,我才懒得管你。”李饮说话间,径自出了卧室,下得楼来。却见虽是天sè微明,而义父、五哥、八姐和月妹已在门口等候。
李饮忙上前道:“李饮贪睡,这才下来,见过义父、五哥、八姐、月妹。”
那林客只微笑道:“原本此时尚早,只是今rì须得早些启程,辛苦饮儿和熏儿了。”
李饮和林熏辞了林客、五哥和月妹,便即往那传香堂而去。李饮但觉八姐这两rì和善了不少,那话便也少了许多。却又不知是何故,只觉八姐xìng情倒多了几分林欢的影子。
二人到了传香堂时,天sè已亮了开。而那秦三叔早已在门口等候,但见二人,忙招呼道:“在下遵公子吩咐,早已备好火炉、清水等物,小姐也已在后堂等候,两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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