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今晚就宿在军中(1/2)
“都尉,不回府吗?”从匠作营出来,看方明一路向着与太守府相反方向进发,赵引财疑惑着问道。这时天sè早已黑透,偌大的昌州街市上除了偶尔巡夜的兵卒外再见不到一个行人。
“回府?回那个府?”方明挑眉问道。
“赵使君府上啊!”赵引财奇道:“这几rì不都歇在那里么?都尉大人自己的府邸还在休整中,过几天才能入住哩!”
“赵使君府是赵使君的府邸,关老子鸟事!某自己的府邸……”方明先是冷笑,接着又怅然——西洋别墅啊!,决然一挥手:“只怕某暂时是没那福气住进去了,空着吧!”
不但赵引财,周围的牙兵们纷纷愕然:“那都尉大人住哪里?”
“住哪?”方明斜眉挑眼:“rì间都是聋子?没听某说么?自即rì起,某就住在兵营中了!”
雕梁画栋,还有那可人的雪珠小妮子……都要有些时rì见不到了。
看方明面sè惆怅,说出来的话也夹枪带棒,赵引财一干牙兵个个没了声息——都尉大人明显心情不佳,千万别啰嗦找骂了。
到得兵营,赵引财带着两个牙兵去安排住宿,方明也不理,只带着剩下的牙兵们提着灯笼一间营房一间营房的巡视。看看兵卒们睡得可安稳,是不是踢了被子——呃,现在已经是chūn天了,虽然天气依旧很冷,可这些大头兵们是没有被子盖的。一溜排的长木板架在几堆土墩上,上面铺着稻草——这就是床榻被褥。兵卒们和衣躺在木板稻草中,一个个挤挨着相互取暖。
这样的条件,虽然rì间劳累非常,可总有人睡不安稳。见到都尉大人这么晚了,竟然还亲自巡营,个个感激的鼻涕眼泪一齐飞舞——鼻涕是冻得,眼泪是感动得。一番叨扰中,睡着的也自然被吵醒了,再看到都尉大人,又是一番鼻涕和眼泪唱主角的剧目。片刻功夫,当赵引财安顿好下处时,整个军营都被轰动了。无数兵卒自营舍中奔跑出来,打听着:都尉大人真的这么晚还亲自来巡营?都尉大人晚上真的要宿在营中?都尉大人什么时候来咱这里看看啊?
全营走完,足足费了一个多时辰,闻讯赶来陪在身后的温有德和二十多个哨长,个个显得疲惫异常,可方明方都尉大人jīng神却好的出奇。将身后的新进军头们赶回去休息,方明冲着半空一轮弯月,咧嘴无声大笑。这首长巡营嘘寒问暖,可是我党我军凝聚军心士气的法宝之一。本来方明还打算要是这些大头兵们个个睡得跟死猪样,怎么着也要每个营房都弄醒几个,这样巡营才有效果,才能显出老子是真心关怀嘛。没想到这些大头兵们这般配合,才走了不到三五间营房,竟然整个军营都sāo动了。
这效果……那是相当的好哇!
怀着无比得意的心情,方明嘴里边哼着:“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总共才有十几个人马,七八条枪……”边踱步迈入自己的营房。听得身后赵引财一干牙兵个个面面相觑——这方都尉当年是不是干过土匪啊?这调子哼得——匪气十足!
天sè晚了,又是临时起意,急切间赵引财只张罗到了一张硬木床板,和两床被褥,放在间能睡下一什人马的营房中显得空荡异常。看方明瞪着那床板和被褥直咧嘴,以为自己差事办得不好,连忙上前请罪:“都尉,现在天sè已晚了,实在张罗不到什么东西,因此简陋怠慢了,请都尉将就一晚,明rì某定让这间营房焕然一新!”
“狗屁!”方明一龇牙:“那床板留下,被褥抱走,给铺上稻草。老子的兵怎么睡,老子就怎么睡!”
今夜的方都尉,无论是说话做派都透着股怪异。赵引财得了吩咐,也不敢废话,手一挥,背后上去个牙兵将被褥抱起,又不知从那里寻了几捆稻草铺将上去。看方明再无吩咐,个个低首垂腰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等屋内再无一人,方明卸下盔甲,扎着懒腰往床板上一躺,又腾一下跳了起来:这什么床板,硌的腰背都疼,这稻草还他妈的是湿的,还让不让老子睡了?有心想喊门外牙兵将被褥再抱回来,哪怕一床也成啊,可刚刚是自己板着脸让抱走的,这时候再让抱回来,又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算了,chéng rén不自在,自在不chéng rén,老子忍了。
rì间扯着嗓子喊得声嘶力竭,又顶盔带甲奔波一天,片刻未得歇息,这时的方明实在是乏透了。连战袍也没脱,在床板上寻了个略平整点的地方,将那湿凉湿凉的稻草往身上扒拉几下,眼皮上下一耷拉,眨眼功夫就酣然入梦。
没等鸡叫,方明就醒了——冻醒得。
抹了一把流到嘴角的清鼻涕,扯着嗓子喊:“赵引财!”
“诺!”声音刚落,问外就听赵引财答应着,推门进来。
这厮难道不用睡觉么?什么时候都是随叫随到?方明用看超人的眼光打量着一身齐整jīng神奕奕的赵引财,他刚才只是随口一喊,除了赵引财,这几个牙兵他一个姓名也不知道,也实在不知该喊谁。没想到人真就守在门外,还这般jīng神。
“你昨夜没睡?”方明一边示意他帮自己穿戴盔甲——这套链子甲一直都是雪珠帮着穿的,他本人是怎么也学不会如何穿戴。一边随口问道。
“哪能没睡。”赵引财笑着走上前,拎起甲胄就往方明身上套去,嘴里不停:“不过某等牙兵向来睡得少,一rì三两个时辰就够了。没想到都尉也这般早起!”
干得比牛多,睡得比小姐晚,起得比鸡早……这牙兵,不好当。
从心里给牙兵下了一个定义,方明回头哀怨的瞅了眼床板和乱成鸡窝般的稻草,一边吸溜清鼻涕一边心里直往外冒气:“你当老子想起来?老子这是冻醒的!”
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一边结束盔甲,一边岔开话题问道:“众军卒都起来了没有?”
“起了,一多半都已经在营中活动了,就等着早间造饭!”赵引财将方明甲上最后一根丝涤系牢,又取过铁盔帮着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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