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危机（1/2）

() 申时行最近很高兴，春风满面。自打上次与王锡爵联手进宫一行，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向着好的一面发展起来。申时行将这一切都归功于皇长子这偶然为之的励志书，君不见，自从有了此书，朝堂上风气大变，先前言官们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清绞张党上边，搞得朝中大小官员人人自危，不是告病就是辞官，那还有人真心干事？

可是现在好了，言官们终于发现了他们除了咬人还有一件正经事来做，顿时兴趣大增，本章如雪花般涌上，一致同声的要求皇上，将皇长子立为太子，早正国本。这是近几十年来，言官与大臣们唯一的一次同心同德的办一件事，做为首辅，申时行自然乐观其成，笑开了花。

这一天对于永和宫，对于朱常络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一天。因为宫里来了一个稀客！将所有人轰出宫后，此刻正与朱常络一上一下，大眼瞪着小眼，此人就是当今圣上万历朱翊钧。

自打皇后去了慈宁宫，朱常络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如今与这个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面对面，说不打怵那是骗人的。圣威如山，久居上位，手握生杀的皇帝那是闹得玩的么？一句话不中听，你脑袋就和脖子分家了，对此，朱常络也不敢大意以对。

这是平生第二次正视自已第一个儿子，上一次也是在永和宫，而且相隔不久，不多不少正好一年。对于这个五岁以前他基本没正眼看过的儿子，万协此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你对朕有怨怼之心？”虽然降了几个高度，万历的音调依旧冰冷刺骨，想到自已因为此受到的来自四方八方的种种逼迫，万历皇帝火上心头。

“是！”声音平静清脆，有如金钟玉馨。对于万历的提问朱常络相当老实的回答。

想过朱常络会跪在自已脚下痛哭流涕，想过朱常络左右推搪，想过万种答案的万历就没想过，这小子居然就这么承认了？几乎是不相信自已的耳朵，真的就这么的。。承认了？！下意识的反问一句：“你确定？”

确定、肯定、一定我还认定呢，罗嗦个毛！朱常络也不客气，昂然道：“父皇没听错，我说的是！”终于回过神来的万历随即勃然大怒，森然道：“好胆！可知就凭你这一句话，朕就能治你的死罪？”

“儿臣知道，可是儿臣没认为我有错。”相比于咆哮跳脚的万历，朱常络显得特别的冷静。万历忽然笑了，当然是气的。“很好，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没错？”

“父皇不喜欢我，我很早就知道。您喜欢三弟，我最近才知道。郑贵妃派人到宫里训斥母妃，说我们母子卑贱无耻，妄想登天。我已卑微却不想卑贱！所做一切，只是想用自已的力量保护母妃与自已，我有什么错？”

“你要知道，你的一切都是朕赐给的！朕若与你，你便有！朕若不给你，你求也求不来！”万历暴怒咆哮的声音响彻大殿。

“这个儿臣知道。很早的时候起儿臣对父皇没有过多的指望，看看这永和宫就知道了。身为人子，儿臣对父皇有孺慕之心。可是父皇对儿臣可有过半分舔犊之情？”

“儿臣虽然小，也是在生死关前走过一回的人。你责怪儿臣忤逆，可我不过说了几句心里话。父皇不想开恩，儿臣也无话好说，要杀要剐随便您。”

杀亲生儿子的人确实有种！可是事实证明天底下这样带种的爹真不多。可是要这么放过，万历也绝不甘心。站起身来，踱到朱常络身前，高大的身子带着令人滞息的气势如山般压了下来。

“你到底想要什么？”

“一世父子，儿臣只求一个平等的机会！”面对咄咄逼人的万历，朱常络丝毫不退，昂然直言。

“你本来可以做一个王爷，平静安然的亨用一世！朕虽然不喜欢你，可是也不会薄待你。”万历深深凝视着朱常络，“你即以父子之情要胁朕，那么朕便遂了你的心愿！”

“从今以后，你就去走你要走的路。记住！朕不会阻你也不会帮你！因为这一切，都是你自已选的，是成是败，与人无尤！”哈哈大笑声中，万历皇帝终于起身离开了。

朱常络一阵悲哀。为自已也为已经离去的那个朱常络。父子天性，居然相对两厌到了这个地步！听着万历皇帝大踏步出宫的脚步声响，朱常络动也没动，怔怔出神。

在外边已经急疯了的的恭妃扑了进来，抓着他袖子就要一番问长问短。我没事。。可是这天要起风了哦。。。”下意识抬头看看天，恭妃一脸茫茫然，朱常络内疚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