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通过一番非常艰苦，非常困难的交谈，狄锋总算口、手、身、表情并用，连蒙带猜外加手势比划，堪堪弄清楚了一个大概：

这伙人来自一个叫圣廷帝国的、距离轩辕帝国非常遥远的国家。这个国家有着超逾千年的悠久历史，有着非常高的科技水平，有着极度辉煌的学术文化，经济繁荣，商贸发达。

该国的首都「圣廷」（按轩辕语直接音译，则是非常难听的败战亭），号称是世界之中心，是全天下最优秀人才的汇萃地，是上帝在人间代表的驻跸地。（对此，狄锋颇不认同。可狄通事的屠勒语词汇实在是非常有限，不知道如何用屠勒语来吹嘘本国之帝京，故而只能先继续听下去，等这个名叫瓦西里的家伙先吹嘘完，然后再想办法替轩辕帝国找回面子。）

「在伟大的圣廷，那悬挂着伟大双头鹰旗帜的神圣而富饶之地！陛下的皇宫规模宏大、豪华典雅，仿佛一座人间天堂！议政大殿、宫室、花园、柱廊，构筑成全世界最豪华的建筑群！大理石的光滑墙面、雕花的阳台和柱廊，在阳光和大海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典雅庄重，令所有的造访者惊叹和敬畏！皇宫里草木繁茂，曲径通幽，海山掩映，让人恍若亲临仙境！」

「圣廷，纵横数十里，辽阔而庞大，集中了全世界最优美、最古老的建筑。元老院议事殿，巍峨肃穆，君临天下。竞技大赛场，可容纳数万观众，欢呼的声浪可以震撼天堂。集会广场、公共学堂、国立大图书馆、大剧场、公共浴池、法院公审大厅、沿街柱廊、大教堂、贵族官邸，这样的建筑尽皆成千上万，数不胜数！精妙绝伦的艺术品，充满才华的雕塑，闪动着耀眼夺目光芒的喷泉，令人目不暇接！」

「无论从东往西，还是从西往东，所有的贸易商船都必须在圣廷海港停泊驻留，每天都有如云的帆船进港出港，码头上堆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货物，簇挤着各种肤色、操持各种语言的商人。」

「无数条商道，呈发散状通往帝国各地，通往世界各地！每条商道，可容十驾马车并行。除了满载货物而入又满载货物而出的、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之外，圣廷还云集着从世界各地赶来的朝觐教士、衣冠楚楚的高官显贵、希望迁居这里有所作为的有志青年、马不停蹄奔驰进出的流星信使……」

……

这个瓦西里大概是患上了强烈的思乡症，一谈起家乡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滔滔不绝，陶醉于自己的回忆之中。

狄锋已经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得不中途出言，打断他对本国首都的溢美之辞。

「瓦西里大人，我非常理解您对家乡的赞美，我本人也很愿意相信，贵国的首都圣廷确实如您描述的那样，是你们那个世界里最亮的一颗明珠。可是，我却有一个疑问。」

狄锋又重新拿起战刀，就着脚下模糊的手画地图比划道：「贵国以帝国自称，但国土面积仅这么一丁点儿大。不过，贵国却有这么一个庞大而繁华的首都。听起来，这让人有些怀疑不已。说得不客气一点，贵国就如一个四肢全无，躯体干枯，脑袋却大得吓人的侏儒怪胎！这样的国家，能供养得起这么大的首都吗？！有可能存在吗？！」

「唉，狄锋先生，您说得一针见血，」瓦西里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下脑袋，唉声叹气，「我们伟大的帝国，曾经是非常辽阔，极其广大的，可以说，全世界除了偏远的蛮荒之外，全在帝国的版图范围之中。可惜，野蛮民族的入侵，改变了这一切……」

狄锋对于瓦西里把轩辕帝国的领土当作蛮荒之地，自然是非常恼火的，但他耐着性子听下去。而瓦西里又开始了冗长的历史陈述：

圣廷帝国有非常复杂的渊源，其前身是一个以驴马（这个威风的名词，让狄锋差点把眼泪都笑出来）为首都的驴马帝国，圣廷为其第二首都。第二首都位处东西要冲，得到各代皇帝的大力营建，故而很快在各方面都超越了旧都，并一直迅猛发展，成为了世界第一大城市（听到这个词，狄锋心里就冒火）。

驴马帝国几乎征服整个已知世界，但很快，他遭到了野蛮民族的挑战。第一波挑战，就是来自东方大草原的凶人……

「凶人？！」狄锋讶道，「你们也遇到了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