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阵灵之死与灵魂危机（1/2）

岳海开始了一心修行的生活，一如曾经练枪、练刀、练剑，看似枯燥无比，却独有一番滋味。

法则太过玄妙，枯坐参悟之中，时光飞逝，岳海不时去到被命名为“灵台方寸海”的地方陪孤独的被叫做“阵灵”的意识聊天，以免它总是想死。

虽然它说自己“就快要‘死’了”，岳海却不信，谁知道它的“就快要”是多久？地球都存在了不知道多少亿年了，它的年龄至少也得过千万，说不定它能“就快要死”地活到岳海先挂呢。

“外法天地”，法则的进境不慢，但越了解，岳海越明白自己掌握的有多么少。

“内求自身”的路走得顺畅无比，自从明悟了灵魂本质，岳海的身体变得无比协调，隐隐能够反哺灵魂，吸收宇宙原能的速度大增。

身体是灵魂的宿地，大部分新生儿的身体圆润一体，浑然天成，也能够反哺灵魂。身体新生之后会不断成长，灵魂也随之增长，期间却会产生许多问题，进而无法反哺灵魂，更会不断消耗灵魂。所以，新生儿的身体曾经被叫做“先天道体”。

现在岳海的身体，就如同传说里一样属于“后天得机遇，重返先天”。吸收宇宙原能十分顺畅。

天地万物，原能是宇宙基本元素，更是身体进化的最佳原料。身体在成长、灵魂在成长、法则感悟不断进步，岳海如同入了魔一般沉浸其中，不知岁月。

他渴望强大，更喜欢体验不断变强、不断成长的感觉。

洪和雷神偶尔会来看看他，相互交流一下关于武学、领域、法则的体验。三人是地球的最顶端战斗力，也等于是地球的守护者，外星人的存在时刻悬在三人头顶，他们也理所当然地承受着这份压力。若非洪和雷神各自的武馆离不开他们，一起闭关都有可能。不过对两人来说，何时何处都可以修炼，倒也不觉得被杂事拖累。

山中无岁月，不知不觉已过了十年，二十多岁的岳海气势越发沉静冰冷，远远看到，似乎都能感受到一种冻入骨髓的冰寒感。

今天，岳海少有的没有修炼，也没有睡觉，前些天又有新遗迹出世，他与洪一同进行了初步探索，收获暂且不表，洪却和他谈起了所谓“心境”。

“大道万千，殊途同归，你的心境正在慢慢走向一条极端的道路，其实无所谓对错，但路无论自己选择还是顺其自然，总得自己明白，并且真心坚持。多了解一下自己的心。你年龄终究太小，多看看、多想想。除了无敌的战力，人，还有其他的东西。”

洪的话惊醒了岳海，自从跟着洪，他与怪兽打交道的时间远远超过与其他人类相处的时间。以前是“在打怪兽、在独自修行或接受洪的指导、在休息。”现在是“在修炼、在睡觉。”他的圈子，太小了。

即便是洪身边极亲近的“三大亲卫”也跟他少有交流。他心里是很亲近他们的——十三岁时还很是关心了一下“妖娆”的婚姻问题——但现实中的交流太少了。

待到定居南极，更是数年不见人类，只有遗迹出世需要他帮忙时才会与极限武馆的一两位行星级议员见上几面。纵然心里仍旧与人类非常亲近，但表面的冰冷——其实只是习惯——总让人不知不觉间有种疏远感。十数年的时间，纵然再深的情感，也消磨得差不多了。

他不觉得与其他人疏远有问题——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岳海深思了四个小时，没有结果，然后决定放弃。他的心纯粹至极，如同婴儿，不沾尘垢，这么复杂的东西他实在难以理解。

一番关于心境的谈话没有什么效果，洪也并不担心岳海，世事哪有皆如意，他们寿命越千年，有些事总要经历才能懂，岳海的本心不改，其他总是小事，等时间就是了。

不知不觉十年又十年，到了2053年，人类休养生息，愈加繁荣。岳海却遇到了问题。

问题出在“灵台方寸海”，被叫作“阵灵”的意识越来越沉默，常常数天都不吭一声，偶尔说话，也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里面，似乎开心？又似乎解脱？好像他快死了——当初他想死的时候就是这种“说话的语气”。

岳海问他出了什么问题，他竟然都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不会说谎，这表明他自己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岳海偶尔会猜想他是不是真的要死了，可阵灵确实不再有自杀的想法了，他也说了，阵外的“伟大意志”根本无法接近他，而作为意识体的存在，什么东西能够杀他？

问题没有任何线索，无法提前做准备，担心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岳海只好坐等问题真正到来。

如此又过了四年，问题来了，“阵灵”说他在消散！源头竟被掩盖无法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