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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九回风云莫测

上回说到船老大失色惊叫一声:“不好!有贼打劫了!”

这一声不大却像平地一声闷雷震得全船人的心倏然紧张起来。聂十八先从床上跳起冲出房门奔到船舱走到船头上张望见前后江面上并无船只两岸山坡、丛林似乎也不见什么人走动愕然问:“贼人在哪里?”

船头上操作的一个水手说:“他们在水下聂少爷你小心了!”

聂十八又是奇异:贼人怎么在水里不是在两岸的?可是水下也好像没有贼人呵。他不禁朝江面望去。这里河道狭窄水流颇急心想贼人在水里怎么抢劫?莫不是他们要将船凿沉?船沉了什么也没有了他们抢什么?

正想着只听到“哗啦”两声水响两股浪花从水中冲起在浪花之中跃出了两条**的汉子来他们跃上了船头吓了聂十八一大跳不由退到船舱口而水手早已奔到船舱里去了。

一个满脸大麻子的贼人凶狠地晃了晃手中匕喝声:“不准叫喊谁敢叫喊的老子先送他去见龙王爷。”

聂十八一看其中一个贼人竟然就是那位可怜的独目老人。这时的他再也不弯腰曲背低声下气了独目中闪出了凶残、暴戾的凶光令人一见就感到心寒。聂十八不由脱口而惊讶地问:“是你?”

独目老人嘿嘿地笑:“少爷真好记性一下就认出小老来了。”

聂十八心想:你瞎了一只左眼身形又那么瘦面孔又黑我怎么认不出你来?不禁又问:“你真的是个贼人?”

肖郎在船舱里听得不由暗骂了一句:真是个二百五人家明明提刀打劫不是贼人又是什么了?难道人家是赶来报答你这个傻小子的?简直是多此一问。

独目老人一笑:“什么贼不贼的小老干的是一行无本买卖。”

麻脸贼人凶恶地说:“单眼王爷跟这小子罗嗦什么?不如一刀将他劈了下河!”

独目老人说:“别忙!豆皮六我那小孙女有点喜欢这小子留下他也好。”独目老人跟着朝船老大喝声“给老子将船靠岸!”

聂十八问:“我们靠岸干嘛?”

麻脸贼人一瞪眼满脸麻子齐动员喝声:“小子你是不是嫌命长了?信不信老子先在你身上捅上一刀?”

聂十八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独目老人说:“小子你给我们那一锭银子不够我们分我们想多要一些。”

“你们想要多少?”

“你身上有多少我们就要多少。”

聂十八想了一下万一自己打不过这两个贼人不连累了船上所有的人?就算打得过他们他们跳水到了江里也会将船凿沉的便说:“好!我将我身上所有的银两全给了你们希望你们放我们过去。”

麻脸贼人喝声:“少废话老子们是钱也要人也要船也要。”

“你们要人要船干吗?”

独目老贼冷冷地说:“小子我们这里是山瘦水恶地贫人穷。到了这里人只能光着身子去什么都得用下。”

“光着身子这像话吗?”

“小子人光着身子来到世上也应该光着身子升天才是。”

这时船尾也跃上了一个贼人用利刀逼着船老大靠岸。船老大不敢不从船一靠岸麻脸贼将铁锚往岸上一丢喝着船上所有的人全部上岸。

聂十八正想反抗肖郎说:“兄弟别乱动我们上岸吧!”

“上岸?我们不坐船去广州了?”

一个贼人笑骂起来:“你这小子水浸眼眉死到临头还想去广州?简直是大白天说梦话。”

肖郎又碰了聂十八一下轻轻说:“兄弟上了岸再说在船上不好动手脚。”

聂十八一想也是这条船这么小一打起来也容易伤了船家万一掉进了水里那就不用打了等着贼人来割自己的脑袋吧只好先跟着船家上岸。一上岸便有贼人喝着大家到树林中去麻脸贼人也喝着:“快过去!”

聂十八心想:到树林里更好先让船家找地方躲起来或者逃跑自己来拦住贼人不准他们为害船家。他随着众人刚走近树林时只见贼人们已挖好一个大坑树林里又有四、五个贼人持刀站成一排似乎早已防范有人想逃跑了。

一到大坑边麻脸贼人便喝着大家停下来跟着说:“你们各自将所有身上的衣服全脱下来然后自己跳进大坑中去!”

聂十八又愕然:“这是干吗?”

那中年船妇哭着说:“聂少侠他们要活埋我们了你救救我们吧!”

聂十八睁大了眼:“什么?要活埋我们?还要脱光了衣服?”

麻脸贼人狞笑着:“要不为什么叫光着身子来光着身子去?快!不然我将你们全部砍了不得全尸。”

一个贼人说:“六哥!王爷子说将这小子留下来别活埋了!”

麻脸贼人不屑地看了聂十八一眼:“小子算你大命有人看上了你你给老子滚到一边去!”

聂十八说:“你们这样做还是人吗?”

麻脸贼一下瞪起了可怕的双眼:“小子你说什么?惹得老子火起连你也一块活埋了你信不信?”

另一个贼人说:“小子你快走到一边去不活埋了你已算大命你别不知好歹。”

肖郎这时说:“兄弟我们的生死全看你了。”

这个七煞剑门的剑手以他的武功才不将这一群山贼看在眼里但他自己不出手却要看看聂十八怎么打算。他唆使聂十八动手一来要看看聂十八的武功如何是不是如江湖上所传说的那么厉害;二来也希望聂十八在交手时失手。当然他并不希望聂十八死去要是死了自己就没法向立二爷交差了。但却希望他因此受伤自己才出手这样聂十八想离开自己也不行了。

其实聂十八根本就不用他唆使他天生宁愿不顾自己的危险也要救人。所以他对麻脸贼人说:“你们不能乱来!”

麻脸贼人一匕就向聂十八刺出一边恶狠狠他说:“老子就先捅你一刀让你……”

他话没有说完“啪”的一声章门穴便挨了聂十八一掌直将他拍飞起来摔到了大坑中去。这就是鬼影侠丐吴三所传的掌法这一掌聂十八在闪避他的匕之时出尽了全力拍出。聂十八对这麻脸贼厌恶极了更恼怒他太没人性拍中的又是人身上的要害所以麻脸贼“呀”的一声惨叫摔在坑中已成了一具尸体再也不能动了。

这一下肖郎也傻了眼。他是练武之人可以说是武林中的高手之一他看出聂十八这一掌的拍出有鬼神莫测的变化令人防不胜防就是自己挨了这一掌不死也重伤心想:原来这小子有这么好的武功怪不得一路平安无事到达岭南今后自己可不能对他大意了要提防他那不测的掌法。

贼人在这突然的变化中更傻了眼。与麻脸在一块的贼人还看不出麻脸已给拍死了他惊愕地问:“小子!你敢出手打我们的六哥?你这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了!”他慌忙跳下坑去扶麻脸叫着:“六哥!六哥!”

麻脸早已魂归地府哪里叫得转来?他一怔:“不好了!六哥已给这小子打死了!”

在树林中的贼人一听又惊又怕。其中一个贼人狠狠地说:“快!快杀了这小子为六哥报仇!”

贼人一齐提刀冲过来聂十八拔出了猎刀一边对肖郎说:“肖大哥你快带着船家到安全地方躲避一下我来对付这一伙贼人。”

肖郎说:“兄弟!那你小心了!”

四、五个穷凶极恶的贼人早已扑上几把锋利的大刀齐向聂十八砍来聂十八抖展出兔子十八跑的步法配合穆家的短刀法迎战群贼。聂十八是个猎人在生死交锋中他丝毫也不手软。因为在同野兽的搏斗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半点也不能犹豫得挥猎人的勇敢和机智。他不是武林中人不知道自己在艺高时得留有分寸更不像侠义中的人士讲求什么制敌而不伤人性命。现在他不但要保护自己更要保护船家免受贼人伤害所以一出手便将自己所学的武功全部抖了出来。

聂十八在没有学穆家的刀法前单凭兔子十八跑的招式便可应付洪湖四把刀和七煞剑门的一些武士就是勾漏二鬼这样的武林高手也可以冷不防将他们踢飞。这一伙乌合之众除了他们的凶残之外论武功连洪湖四把刀也比不上只会几下毛手毛脚的招式根本不堪聂十八一击所以这几个贼人转眼之间不是给聂十八的猎刀捅死就是给踢飞没一个能幸免。

独眼老贼本来在江边指挥几个贼人将船上的货物搬到岸上来一见这情况连货物也不搬了匆匆带人而来对聂十八说:“小子我看不出你还有些斤两的好!待老夫来会会你。”

聂十八说:“你别过来最好你马上带人走别逼得我连你们也杀了!”

“小子你能杀得了我么?上!你们先去将那几个船家砍了由我来打这小子。”独目老贼喝着他身后几个贼人一边拔刀逼近聂十八。

聂十八一见贼人真的跑去杀肖大哥和船家了一急顾不得与独眼老贼交手一个纵身跃到了贼人中间脚踢刀挥一下放倒了两个贼人逼得贼人不能去杀船家转身来对付聂十八。

独眼老贼更是气急败坏提刀冲过来喝令自己手下闪开他要独战聂十八。显然独眼老人是江中鳄这一伙凶残贼人中武功较好的一个这一次由他带队出来劫船越货他的武功的确在洪湖四把刀之上与湘南悍匪金毛虎的武功不相上下是江中鳄手下的一员大将地道的南派武功一把刀挥舞得虎虎生威而聂十八所学的武功却是北派中的一门兔子十八跑步法以轻灵见长纵跃自如再加上穆家这一门上乘的短刀法所以在十个回合左右聂十八的猎刀就划伤了他的手臂更一脚将他踢飞了吓得独眼老贼的三个手下急忙架着独眼老贼往树林里逃命了。

聂十八也不去追杀透了一口大气。他终算保护了肖大哥和船上所有的人。船老大初见聂十八面对贼人毫无半点英雄气概甚至愿意将金银交出来而求这伙贼人放过他们时他失望极了以为这一次万无生存的希望。谁知聂十八一抖起威来竟然是这么的了得正是老虎不威几乎将它当成猫了。真是转眼之间便将这伙贼人打得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

船老大连忙带着船上的人向聂十八叩拜。

聂十八慌忙扶起他们来说:“船老大别这样我们走吧快离开这里才好。”

肖郎先是看得怔了他想不到聂十八在转眼之间这么干净利落便解决这一伙贼人。就是自己固然能战胜贼人但可不能保护船家没一个会受伤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打了贼人。他这时也敷衍地过来向聂十八道说:“兄弟我多谢你相救了!”

“肖大哥你怎么也这样说?要不是大哥陪我来也不会受这场惊恐。大哥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凶险地方好。”

“兄弟说得不错我们早走为妙。”肖郎又对船老大说“船家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快上船吧。”

船老大何尝不知道这里是贼人们出没的危险地方?何说那为的独眼老贼跑掉了他难道不会向江中鳄这大贼头报告又再带领一大批贼人赶来?于是他对水手们说:“我们快回江边将货物搬上船立刻离开这里。”

这几个船家得了一条命也害怕大批贼人赶来立刻奔回江边七手八脚将贼人搬到岸上的货物又搬上了船立刻起锚而去。是夜也不停泊住宿连夜走船穿过飞霞山这条险峻的出路第二天一早便出现在洲心的小镇上。

这里江面宽阔而且离清远县城只有二十多里两岸都有村落人烟较密江中鳄这一股凶残的贼人是不敢来这里的。船家吐了一口大气到了洲心镇可以说是闯过了鬼门关一条命才算真正拣了回来。船家再一次感谢聂十八的救命大恩。

船家以往只是耳闻聂十八的事现在他们是亲眼目睹聂十八的英勇行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武功的人一个人力战十多名贼人不需要任何人帮助不但杀死杀伤打跑了贼人自己还没带一点伤真了不得呀!何况聂十八人品又好惜老怜贫、谦虚可亲没有半点恃艺做人或装模作样高高在上的样子。

的确武林中一些武功极好的人哪怕就是名门正派的侠义人士总不免有些看平民百姓不在眼里的神态。尽管他们行侠仗义除霸安良但他们的神态中总使一般平民百姓感到高高在上可敬而不可亲同自己不是一类的人。而聂十八就没有这种作风和神态他出于本质和天性没有将自己看成与一般平民百姓不同认为自己就是平民百姓是平民百姓中的一分子。所以他虽然身怀绝技却没有武林中人那种自负这就显得他的可亲了。

的确聂十八以目前的两门武功可跻身于江湖高手的行列中成为武林中的一员了。但严格来说他并不是武林中人更不是什么侠义道上的人士。他不想多事更害怕生事要是他没有看见别人在危险中或者没有人来逼害他他是不会出手的也没有将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当成自己的天职。要是他是侠义道上的人听闻有江中鳄这一股凶残无人性的土匪便会主动去寻找江中鳄这个贼头将他们的贼巢踩碎杀了江中鳄而为百姓除害。可是现在他没有这样做反而害怕地跑开了。

要是像鬼影侠丐和穆家父女这样的侠义人士不但不会跑开反而会找上门将江中鳄这一股贼人扫平。这除了聂十八不知道自己武功可以跻身江湖高手行列之外也由于他没有将除暴安良当成自己的天职。他感到能保护船家们安全脱险出来已是最大的侥幸了。所以当船家再次感谢他时他没有吐出武林人士所说的口头禅:“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各位别放在心上了。”也没有说:“举手之便何必言谢?”和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练武人的天职”等等。而是说:“大家别这样其实当时我也害怕得不得了最后见他们要杀人我才拚了出去。”

中年水手说:“聂少侠别说笑了你这么好的武功会害怕吗?”

“不、不我是说真的所以大家不必多谢我。”

但不管聂十八怎么说船家们还是从心里感谢聂十八。因为当时的情形贼人们并没有要杀聂十八而是要将他留下来要是其他胆小的人碰到这种情况自己拣得了一条命还会管其他人的死活?可是聂少侠并不是这样而是挺身而出不顾自己的生死为保众人与贼人打斗一个胆小怕死的人会这样吗?

船老大说:“大家别打扰聂少侠了聂少侠昨天与贼人打斗了一场一夜又没有好好睡过整夜守在船头上提防贼人我们还是让聂少侠好好睡一下吧。”

其实昨天夜里除了肖郎大家都紧张地守着提心吊胆以防贼人再次行劫。尤其是船老大比任何人都紧张和辛苦他既要掌船又要严密注视江面和两岸的情况。

聂十八见船家叫自己好好去睡问:“前面再没有贼人吗?”

“聂少侠从这里去清远县城没有什么强人出没了聂少侠可以放心去睡到吃饭时我们再来叫醒聂少侠。”

“不不我看大家都辛苦了一天一夜既然没有什么贼人了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停泊休息一天一夜再走好不?”

船老大说:“聂少侠这里去清远县城不远二十来里水路要过夜我们到县城过夜会更平安。”

“这样也好。”

于是船到了清远后便停留了半天一夜。船家们养足了精神第二天一早往广州而去。几天以来他们经芦苞、过河口走小塘船老大对珠江三角洲水网似的河道异常熟悉他不走西、北江的主道而走东平道水路直达广州城下。一路上风平浪静没生什么意外之事。

聂十八最终的目的地终于到达了。

当他望见广州府巍峨而立的城墙时透了一口大气似乎肩上的重担放下来了。他只要将贺镖师的那一块血布交给了冯总镖师将贺镖师的“蓝美人在血布中”的一句遗言说出来就一了百了。为了这一块血布和这一句莫名其妙的遗言他千辛万苦从河南跑到了广州途中几度生死经霜历雪就是利刀架在他的颈脖上他也没有说出来。不但没有向任何强人说出就是亲如父兄的鬼影侠丐吴三和穆家父女三人也没有说出来他对素不相识的贺镖师可以说是信守诺言不负他的遗望。

要是聂十八是武林中的侠义人士他这样做没有感到奇怪也不为奇。可他只是一个深山中的青年猎人从来没有离开过鸡公山一个什么也不懂的诚实小伙子竟然做到了连武林侠义人士也不容易做到的事可以说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守信用、重诺言、坚韧不拔、百折不挠、勇敢完成他人之所托这些中华民族固有传统的美德在聂十八身上是充分体现了出来。也许有些人觉得聂十人这样做太不值得似乎近于愚蠢。何况又不是什么亲朋好友只不过是一个临死又素未谋面的人所托而已。路途又那么遥远不是附近几里的事情。聂十八这样做既不为名更不图利只是记住他父亲的一句话:“人生在世讲求信用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去做要么就别答应。”聂十八就是依从这句话而做人。

聂十八望着珠江河面桅杆如林的船只、高大的城墙、喧哗的码头、如龙的人流心想:这个广州府好繁华呵!

的确广州是岭南的第一个大府城它管辖下有十五个县和一个州州是连州十五个县是南海、番禹、顺德、东莞、新安、三水、增城、龙门、香山、新会、兴宁、从化、清远、阳山和连山县它是岭南一地军事、政治、文化和经济的中心地除了是布政司所在地外中央政府更派了征蛮将军镇守广州是明朝在南方的重镇之一。

船泊码头时肖郎对聂十八说:“兄弟这里是广州了我总算是将你平安带到了广州。你有事就先上岸吧我却要找人商量一些买卖之事。”

聂十八心中怔了怔本想说:你怎不带我到武威镖局的?我可不认识路呵!但一想到这位肖大哥只不过是看在山凤的情份上才伴着自己来的人家已是送自己到广州了可算是仁至义尽怎能再带自己去武威镖局?何况人家有生意要做不可妨碍了人家的事。便说:“我多谢大哥了。大哥有事请便我自己会去找人的不敢再麻烦大哥了!”

肖郎关心地问:“兄弟认识路不?”

“不要紧我上岸会向人打听的。”

船老大关心地问:“聂少侠你去哪里找人?”

“我要去武威镖局找他们的总镖头。”

“哦?武威镖局是广州的老镖局在杉木栏街从这里进城过两条街就望见了这样吧我打阿炳带少侠去。阿炳你带少侠到武威镖局走一下。”

“是!”阿炳高兴地应着。

聂十八问:“你们方便吗?”

阿炳连忙说:“方便、方便。聂少侠我带你去。”

“那辛苦炳哥了。”

阿炳笑着:“这有什么辛苦啊!一两条街说说就到了。”

船老大又叮嘱了一句:“阿炳上岸别贪玩别将少侠丢失了小心带到才好。”

“老大我知道。聂少侠来我们上岸。”

阿炳先从跳板了岸。

肖郎面带似笑非笑的笑容:“兄弟小心了恕我有事不能陪兄弟去。兄弟有什么事尽管到益友客栈找我好了我在那里会呆上四五天。”

“大哥!不用了我办完这件事后明天就会离开。”

“哦!?兄弟干吗急着要走?不多在广州住两天?”

“不瞒大哥说我来这里好像到了番邦异国似的言语不通什么都不习惯还是回家乡的好。再说那位测字先生也说我在南方多凶险回北方的好。”

“嗨!兄弟什么不听去听那测字先生的胡说八道我是从来不相信这些鬼话的。”

“大哥我总感到那测字先生像活神仙似的测字测得很灵验好像……”

“好了!兄弟别多说了阿炳在岸边等着你进城你快去吧!”

“是!大哥我们再见了!”

聂十八又一一向船家告辞背上自己简单的行装向众人挥手上岸与阿炳进城。

广州城比乐昌、韶州、清远等地热闹得多了。不单码头上有各种叫卖的小贩一条青石板的大街上真是人来人往接踵摩肩而过两旁街店林立摆卖的一些水果聂十八几乎从来没有见过他害怕走失了紧紧跟在阿炳的身后。

他们走过了两条车如流水马如龙的繁华大街便转进了杉木栏。在街口又有一个看相算命的测字先生坐在摊档上他身后竖起了一个招牌中间写着一个斗大的“测”字两旁一边写着:“能知人间祸福”另一边写着“善晓过去未来。”

聂十八一看这位测字先生不正是韶州城中的张铁口又是谁?他怎么跑来广州摆摊了?聂十八有点他乡遇故知似的叫了一声“先生你几时来了广州了?”

张铁口一看是聂少侠也有点惊喜:“聂少爷是你?”

“先生别这样叫我你叫聂十八好了!”

张铁口好像正愁没有人来找自己测字遇上了聂十八感到这是一个好机会便说:“聂少爷请坐!”

“不不先生我不坐了!我还要去见一个人。”

张铁口打量了聂十八一眼摇摇头说“聂少侠我见你印堂暗面带晦气恐有不祥所以请你坐下来让我仔细看看。”

阿炳在旁边说:“聂少侠这里去武威镖局不远就在那一头街口上你坐下来让张先生看看也好说不定他能指点你逢凶化吉趋吉避凶。”

聂十八听说武威镖局就在这条街的另一条街口心想去镖局也不争这几步坐下来让先生看看也好。便坐了下来:“先生请看。”

张铁口打量了聂十八一下说:“聂少侠你说一个字吧让我测测你能不能避过这一场凶险。”

聂十八想了一下自己到岭南来就是想完成贺镖师之所托于是便说:“岭南的‘岭’可不可以?”

张铁口说:“没有什么可不可以的。”于是提笔在纸上写了个“岭”字看了一会说“聂少侠这个岭字对你来说凶险极了!”

聂十八一怔:“怎么凶险极了?”

“岭字其中包藏着自已的自字自字上头多一山两字下面又有人字把守一山压顶岂不危乎?兼有人看守着你逃不能逃走不能走可说凶险万分。岭字一旁有个今字是说凶险之事生就在今日。”

聂十八在韶州府对张铁口是十分相信的现在听张铁口这么一说整个人呆了急问:“先生我能避开么?”

阿柄也着急了:“先生聂少侠可是一个好人在途中救了我们一船人的性命望先生指点聂少侠避过这一场凶险。”

张铁口问:“聂少爷你要去武威镖局?”

“是!我正是要去武威镖局。”

“我劝少爷还是别去为妙。”

“不去?那怎么行?”聂十八说。

阿炳说:“聂少侠你今日不去不是可以避开了这一场凶险了吗?明天再去不是一样吗?”

张铁口摇摇头:“就是今日不去以后去恐怕也避不开这一场凶险。”

阿炳怔住了:“为什么?”

“因为‘岭’字对聂少爷十分不利。自从聂少爷一到岭南就有一山压顶有人在暗中盯视着?这是怎么也不能避开的。”

阿炳问:“那要怎么才能避开?”

张铁口说:“让我仔细再看看这个‘岭’字。岭字上面是一个山字山字是出字的一半就是说聂少爷只有马上离开岭南不去武威镖局还有一半避开凶险的希望。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聂十八说:“不行我无论如何怎么也得要去武威镖局走一趟不然我无法完成别人所托。”

阿炳说:“聂少侠你有什么事要办的?不如让我代你去办好不好?”

张铁口问:“你去?”

“我去不行吗?”

张铁口摇摇头说:“你去不但解不了他的凶险恐怕你自己也会白白送上一条命。”

阿炳一下也愕住了。

聂十八忙说:“炳哥你的好意我先多谢了既然对你有生命危险你千万别去让我去好了!”

“聂少侠可是先生说……”

“人生在世生死有命要是我命里该注定死于岭南怎么避也避不了。”

“聂少侠你不去不行吗?”

“我千里迢迢跑到岭南来为的就是办这一件事我不去怎么完成一个人临死之托?恐怕他在九泉之下也会怨我。”

张铁口不禁暗暗点头赞许:这才是忠人所托除死方休了!便说:“聂少爷这个岭字其中暗藏不少玄机恐怕我也一时参透不过来岭字山下一边‘页’字要是将自身也看开了就剩下三人两字而且‘三’字隐藏于自字之中三人为‘众’说不定有些人在暗中护着你使你能逢凶化吉。聂少爷一定要去那一切小心为上好了!”

聂十八说:“多谢先生指点。”

他付了卦金便与阿炳告辞而去。走了没多久阿炳指点不远处一杆镖旗说:“聂少侠那镖旗下便是武威镖局了。”

聂十八一看果然见一支镖旗在半空中迎风飘扬离这里不过几十步之远不一会就可走到便说:“炳哥多谢你了。到了这里我不会再走失了你请回去吧。”

聂十八听了张铁口之话感到武威镖局是一个凶险的地方他不想连累了阿炳所以劝阿炳离开。

“聂少侠我还是送你到武威镖局的大门口好。”

“不不!我一个人去行了。我不想再麻烦你你回去代我问候船老大他们的好。”

阿炳看见聂十八的神情十分坚决不让自己跟去心想:聂少侠是担心自己有危险还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所办的事情?但聂少侠对待一伙劫贼时是宁愿自己受危险也叫大家找地方躲避看来是担心自己有危险了才不让自己跟了去。便说:“聂少侠那我走了你小心了!”

“我知道你回去吧!”

聂十八整整自己的衣服摸摸藏在怀中的猎刀便大步朝武威镖局走去。

其实阿炳并没有回去他担心聂十八有什么危险。一直暗暗尾随聂十八目送聂十八到达武威镖局的大门前。

聂十八来到武威镖局的大门前见门大槛高大门口两旁蹲着石狮和石鼓有四位佩刀的劲装汉子在守着气势十分雄伟凛然如王侯府第一般要不是为了贺镖师临死之托这等的人家聂十八真不敢去接近莫说去拜访了。

聂十八想起了张铁口的话心想:难道武威镖局真的对我是十分凶险?我是受贺镖师所托一片好心跑来见冯总镖头他们总不会害我吧?要是这样那还有天理吗?

聂十八忐忑不安地踏上石阶只见朱红色的大门上挂着一块横匾上面雕刻着漆金的四个大字——武威镖局除了朱色的两扇大门外还有一道横圆木的挡栊门。这样的挡栊又是聂十八从来没有见过的心想:这是什么门呵?

当聂十八踏上石阶时四名守卫的佩刀汉子早已目不转睛暗暗打量着他了。见聂十八衣着简朴神态显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既不是江湖中的人物更不会是什么来镖局洽谈生意的人了心下生疑:这么一个乡巴佬跑来镖局干什么?

聂十八拱手向他们唱了个大喏:“四位大爷们请了。”口音更是一位外省人。

一位汉子皱眉喝问:“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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