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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章 一生无悔(结局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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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章 一生无悔(结局下)

安国公心头一跳。

“你不等回到国公府,亲手将他捂死,丢下枯井之中!”杜九言道,“那口枯井你可还记得在哪里?”

她怎么会知道?安国公面色微变。

这件事,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件令他不安的事。

因为,他将真太子的尸体丢进枯井后的第二天夜里,他再过去确认,那孩子的尸体却不见了。

他曾暗中查探,但京中无一人提及在枯井中听到婴孩啼哭,见到婴孩的事情。

无数次他都回忆那天夜里的情境,他能肯定,当时并没有人发现。

事实上,这么多年也验证了他想法,如果真正的太子并没有死,何以到现在都没有再出现?!

“你在回忆吗?”杜九言笑了,“那大概是不记得了,没关系,我帮你回忆。”

她此话一出,连桂王也是怔了一下看着她。他以为杜九言是引导安国公说出真相,但看她的意思,难道真的知道?

“诏书上写着,将皇位传给赵鼎!”他翻开来,给所有人看上面的玉玺,又招手喊鲁章之,“鲁阁老,您看看。”

赵煜躺在地上,面色苍白毫无生气,他喊道:“哥,你醒醒啊!”

桂王撑着额头,道:“本王心意已决了,阁老就不要再劝了。”

太后大哭起来,喊道:“煜儿!”

“哀家就看一眼,”太后落着眼泪,蹲在地上,伸手去摸不远处跛子的左腿。

“他怎么样?”安国公问道,“你们杀了他?”

“我出去走走。”他出了坤宁宫,很快消失不见。

跛子拱了拱手,算是道谢了。

赵煜头发散乱,垂着头,眼睛里一点神采都没有,他道:“好!”

“我不相信。”杜九言道,“都是聪明人,你是成精的大太监,办事滴水不漏,我是找不到证据你的。”

“他可是你的哥哥啊!”

这箭,只要再远一点,他们现在就已经被钉在地上,成了亡魂了。

安国公笑了,道:“看来,你也和这些人一样,空口无凭啊。”

桂王抿着唇,眼泪掉下来,道:“我也是!”

“听我说。”杜九言和他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安国公看着杜九言,又看着跛子,脱口道:“是你?”

跛子颔首。

她要怎么办。

“真正的圣上,又怎么证明真假呢?”

薛按道:“当时奴婢留了一心,看了那个孩子的身体。”

桂王看着他,心情极为复杂。

“是你!”桂王道,“你疯了吗?!”

砰砰砰……

太后摇着头,道:“乖孩子,母后不怪你,一点都不怪你。”

杜九言盯着他,一字一句道:“秦韬,由不得你不相信!”

又是一声接着一声的爆炸声传来,紧接着,烟雾弥漫,无数人在嘶吼乱叫。

“他说他出去走走,”杜九言无奈地道,“让他静一静吧,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能成的。”

“你要夺权夺宫?”

跛子端着茶盅,像个无助的孩子,垂着头继续发呆。

“他怎么办?”韩当问桂王。

两方打斗在一起。

“可怜见的,”钱嬷嬷哭着道,“听说小时候腿就坏了,玉道人一开始没给取名字,后来猜测到了就不敢给他姓名,就一直跛子跛子的喊着。”

“这辈子,能做你的哥哥,我三生有幸。”

“假的!”安国公大怒道,“圣上没有为君宽厚,他最好的君主,就算你们有第二份诏书有怎么样?!当初先帝传位给圣上的诏书,也是如假包换。”

“有劳各位大人,今日辛苦,都会去休息吧。”

“哥,好!”

他现在并不想说话。

赵煜微怔。

她想立刻去将安国公拖出来乱刀砍死。

安国公目瞪口呆,死死盯着杜九言,怒吼道:“谁?”

“你没有错,错的是安国公。”桂王道。

安国公道:“你敢!”

“说你道士你还否认。”

杜九言咬着半边苹果愕然地看着他,问道:“干……干什么?”

“合着你就是骗我的。哼!”茅道士道。

“舍不得。”桂王道,“你想去哪里?”

他大惊失色,将赵煜和赵年周一手一个夹着出来。

不等他多想,就见无数黑衣人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加入了他们。

随即,就听到咯咯啦啦的拉弓声音,就听到利箭脱弓的声音……

“大成教众,何在?”安国公转身,盯着杜九言道。

跛子失魂落魄地去找玉道人。

尤其是那双眼睛鼻子,只是神态要比仁宗更端肃一些。

刚才还悲悲戚戚的认亲,怎么一转眼就要打架了?

“好好说话,”太后站在中间,道,“我们坐下来商量吧。”

二月初二,大周新帝登基,定国号“昌平”,立桂王之子赵红麟为太子,皇后之位空置。

所有让你的视线落在桂王身上。

他转头问杜九言,问道:“我是不是很懦弱?”

“现在再去想,一定是我们母子心有灵犀的缘故。”

朝臣们害怕地往后退,鲁章之指着一面墙,道:“去那边!”

“我信!”桂王打断王阁老的话,“我相信他是当年的那个孩子,是我的兄长。”

毕竟,不是为官就能面圣。

“你的儿媳会相信!”

“到底怎么回事?”皇后跟在后面,牵着赵年周的手,赵煜沉沉地道,“等会儿再和你说,别问了。”

她苦笑,抬脚跨进桂王府,她很累,只想倒下来好好睡一觉。

“谁?”

“杀无赦。”安国公道。

“各归各位吧!”

“哀家相信,”太后道,“那天哀家看见你心里就有感觉,只是当时墨兮昏迷,哀家没有多想。”

“不知道。”杜九言在一边吃水果,摇头道,“我一个小讼师,不懂国家大事。”

“桂王做了皇帝,你能得到什么?”

靖宁侯道:“可是……可是皇位怎么办?”

跛子让开一步,避开靖宁侯的大礼,见桂王没有上去扶,他犹豫了一下只得上前去扶靖宁侯,道:“奸人算计,难防范。”

跛子看向杜九言,问道:“你觉得合适吗?”

“凤梧宫走水了。”王宝应道,“凤梧宫走水了。”

“我得不到的,谁都不要想得到。就让这个皇朝覆灭罢了,让当年那个玩恩负义,没有诚信小人的江山毁了吧。”

“不用治了,我习惯了。”跛子看着桂王,淡淡地道,“很远,无需再走一趟。”

“太医呢,太医呢?”太后冲着人喊道。

所以,她站在火场的时候,隐隐浮现出安国公父子的容貌。直到晚上去喊醒桂王,两个人聊过之后,她就更加确信了。

这两日慢慢就会处理这件事。

新帝登基后第一件事,便赐安国公秦韬父子凌迟之刑,这是以法情治国的大周开国两百年来,第一例凌迟之刑。

安国公心头直跳。谁告诉她这些的?

“嗯。”桂王扫过他一眼,进了凤梧宫里。

一个时辰前,宫里也不太平,但好在桂王走前安排了孟郊带着守着,此刻,所有人处理妥当,只有地上还未来得及清理的血迹,昭示着,刚才这里发生过什么。

“我为什么不敢?”杜九言道,“一桩桩的时间,一个个的证人,还有这封先帝亲笔题写的诏书。”

太后颤抖着,一点一点揭开他的裤脚。

桂王的视线在赵年周身上转过,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将赵煜所有子嗣全部带去凤梧宫关押。”

跛子停下来看着太后,一时间很恍惚。

玉道人说着,一转头腆着脸冲着跛子道:“您别生气,他从来都是没有脑子,要不然我也不会将他逐出师门了。”

众人应是,没有多留,结伴而去。

大殿里,太后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视线胶着在跛子的脸上,三两步走过来,停在他面前。

谨慎,才是决胜的关键。

跛子道:“问过,他同意!”

“先、先移去房间里吧。”太医道。

安国公面色大变,指着杜九言道:“炮药?”

这些人剑很长,出手麻利,他骇然失色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太后叹了口气,和钱嬷嬷道:“作孽,哀家这辈子真的是白活了。”

半空之中,有道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随即,一个身影凭空出现般,站在了平台上,立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太后哭的眼睛肿的看不清东西,握着桂王的手,哽咽地道:“墨兮……那个玉道人在什么地方,哀家要再问问他,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一愣,鲁章之问道:“王爷何意?”

以前都是兄弟间为了皇位你死我活,这两个倒好,你死我活是为了不做皇帝。

赵煜只碰了一口茶,所以中毒很浅。

他又接连踹了两脚,忽然听到院子里响起一连串的笑声,“墨兮啊……”

“娘,舅舅。”桂王道,“让他冷静一下吧,我们也都需要冷静。”

“我做不了君王。”桂王道,“你既是我兄……哥,那就要担起嫡长子的重任来。”

顺天十一年腊月二十七,世宗驾崩,皇后和太子以及三位贵妃两位王子,同夜薨逝。

“奴婢原先是在先帝御书房当差的,我师父就是当时的掌印大太监,后来先帝指了奴婢伺候太子。”薛按道,“再后来太子搬去西五所住的时候,奴婢就正式跟过去了,那年太子七岁。”

是啊,那个孩子一出生就被抱走了,太后这个亲生的母亲没有见到就被掉包了。

“顾青山,”杜九言道,“将赵煜捆了,明日早朝,就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并非皇室子嗣,而是秦韬送进宫里李代桃僵的狸猫!”

“谢谢!”跛子没有客气,默不作声地吃面条。

他五千人冲进来,动静不小,所以安国公人的知道了,并不奇怪。

若这儿子一早就知道,故意为之,令她气怒厌弃也就罢了,偏偏他也是无辜的。

薛按解释道。

玉道人手里的拂尘啪叽敲了茅道士的头,怒道:“你和谁说话呢?摆正自己的位置。”

“就在京城选一处宅邸给你,你就在京城,你还是我的好儿子。”

“明月坊那些被残害的幼女相信!”

桂王看着赵煜,凝眉道:“先带回宫里,稍后再说。”

“圣上!”皇后在他面前跪下来,哭着道,“确认吗?”

若非他放火烧了九江王府,她也不可能从九江王身上跳出来,也不会想到安国公。

赵煜惊讶地看着桂王,忽然又理解了,这就是桂王啊,他如果能下定决定绝了他这个后患,又怎么可能忍着了五六年。

杜九言看着桂王。

“刘海!”桂王道,“将一干闲杂,全部清理干净。”

随后,他想到申道儒说季贵妃的话。她是害怕和担心的,甚至并不是心甘情愿豁出去,否则,她就不会留一条退路,找一把扇子保他儿子一条命。

桂王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道:“我很庆幸遇到了你,更庆幸你不是秦九烟而是杜九言。”

安国公呢面色微变。

“也是全了你们兄弟的情分。”

安国公放了心,他握着赵煜的手,道:“放心,这些人都活不了。”

娘吗?

“怎么,你们以为我就这点本事吗?”安国公大笑不止,大吼一声,“大成教众,何在?”

“不是他们死,就是你死!”

“如果是这个结果的话,你们就当没有认我回来吧,真正的嫡长子死了便是。”说着要走。

谁能知道,若干年后,他会不会告诉天下人,是桂王为了夺宫而故意捏造身份陷害他。

“五千对五千。”安国公看着他们,“试一试,看看谁的命比较值钱?!”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皇后趴在赵煜的腿上嚎啕大哭,“这让你怎么办,让年周怎么办!”

玉道人咳嗽一声,道:“秦韬,你刚才不是好奇,杜九言为什么知道那天夜里所有的一切吗?”

跛子放了茶盅,起身拱了拱手。

太后无力地点了点头,冷冷地道:“秦韬,哀家要将他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王阁老看着跛子,出列行礼,道:“安国公的事已是事实,人证后事情已经很清楚明了。可是……”

他以为,安国公藏于了后宫女人争斗,所以并未多查问这件事。

桂王道:“你们去坤宁宫吧,我和九言稍后过来。”他说着看向跛子,“事情,我们再稍后聊。”

“说吓病倒了。”王阁老道,“他哪有胆子来?!”

居然有龙卫?安国公大惊失色,拉着赵煜转身就走,“保护圣上!”

他来回走动回忆当时的情况,忽然道:“我想起来了,当时他不在京城,而是跟着他师父游历去了。”

以安国公的作风和手段,是一定不会留着九江王的。

“我的煜儿!”太后瘫坐在地上,静宁侯也瘫坐在一边。

“师父!”茅道士大喊一声,冲了上来噗通跪在玉道人的脚边,抱着他的大腿喊道,“师父,您是羽化成仙后重返人世了吗?”

安国公确实很好奇。

“我认!”秦太夫人喊道,“我认,当年的事我全部知道。”

跛子看着她,忽然笑了,摇了摇头道:“没有吃,有点饿!”

杜九言回头看着帘子后面的太后,太后的目光也头过帘子看着跛子。

玉道人嫌弃不已,用脚踢开他,怒道:“你我的事一会儿再说。”

“谁能想得到呢。”钱嬷嬷道,“季贵妃当年那样,谁能想得她有这样的手段和心机。”

桂王凝眉,看向王阁老道:“此事明日早朝再议吧,我们都需要时间。”

经历过三朝的人有一些,可经历过三朝还见到过仁宗的人,在场的就只有鲁章之了。

“说这些不过无意义的嘴仗而已。”安国公道,“怎么,他们编故事,你也参与其中了?”

“过了十年,贫道偶尔得知了圣上的生辰八字,卦象一算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当今圣上,根本不是赵家的血脉,所以,贫道入宫将此卦告诉了先帝。”

“这么多人看着我,我需要气势。”

“是!”杜九言道。

“你不想自己,难道不想想太子吗?”

但一种疼痛每日存在的话,慢慢的就会适应然后习惯。

“那个孩子生下来时,左边肩胛骨上,有一块黑斑。”

轰——

“事已至此,你不想做这个位置也得做!”

“这个大周,如今还是赵家的天下。不服气可以靠实力来推翻改朝换代!”

桂王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道:“我是巧合。”

她原本一直纠结于和惊讶城聊天的人年纪和安国公对不上,后来她想起来,安国公没有和荆涯冲联系,但是秦万胜可以。

杜九言不适合留在宫中,而能陪她一起过一生的,只有桂王。

“什么将我逐出师门?你死了师门就是我的了。”茅道士说着,看着跛子又讪讪然摸了摸鼻子,道:“我、我忘记他的身份了。”

随后,闹儿出事留下玉佩的作证,陈朗说他当年被追杀离京的原因。

杜九言跟着跛子出去,他站在抚廊下看着她,光线明暗,目光似深潭一般,让人看不清在想什么。

太祖打下这个天下,不是让一个无耻之人,用阴损的手法改弦易撤的。

“如此说来,你既不知道狸猫皇太子的事,也不晓得先帝被下毒的事?”

太后由钱嬷嬷扶起来。

跛子吃完面条,小內侍诚惶诚恐地上来收了碗出去。

“姑母那些无知的幼童相信!”

“侠之大成!”杜九言道,“这么冠名堂皇的教义,却做这些龌蹉的事。”

原来,他才是真正的赵煜,是那个一出生就九死一生的孩子。若非他福大命大,他们母子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赵煜愧疚地看着皇后,道:“是,确认。”

“你没有选择。”安国公看着他道。

殿外,跛子和桂王还有杜九言三人对面而立。

“谁说的?”玉道人道,“贫道有两大法宝!”

桂王和杜九言去了凤梧宫。

可是,他今天居然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他了,这让他很惊讶。

所以,他躲躲闪闪逃避自恼。

“应该是他的人无处不在,一旦又风吹草动,立刻就能集聚。”桂王道。

就算是她方才指着赵煜鼻子,让他退位的时候,她也于心不忍。

实现她的理想。

杜九言吞了苹果看着桂王。

“你是谁?”安国公问道,“你就是因为喜欢杜九言,所以甘愿做一条狗,跟在她后面,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现在跛子的身份就说不清了,更何况以后呢。

他应该早点将这个妹妹,将她一家子人都弄死,以绝后患。

“你还给九江王下毒,要烧死他。你说过的,你不杀九江王的,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秦太夫人的母子,都是蠢人。”太后怒道。

“杀!”无数人应他。

“倒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是假的。难怪要所有王爷的性命。”

靖宁侯父子从门口走了进来,大家都起身行礼,靖宁侯一一回礼,视线就落在杜九言和跛子身上,目光微动他朝跛子走过去。

“哀家的意思,你可以想一想皇位的事,”太后和跛子道,“墨兮真的不合适,大周在他手里,早晚要完。”

“安国公杀九江王的时候,可是一点没有留情面的。”

“一个物件而已,”王太妃道,“你拿回去吧。我换件衣服出去走走。”

“他才三岁,贫道也不舍得。”玉道人没带过孩子,茅道士做他徒弟时候年纪已经很老了,他就怕养孩子。

韩太妃心事重重地回自己宫里去了。

“纵然知道你不是母后的孩子,母后也当你是自己的骨肉,这辈子都是。”太后道。

大家立刻你一眼我一句讨论起来,有人说圈禁有人说和安国公一起杀了以绝后患。

众人就去看跛子,鲁章之道:“跛爷的容貌,确实很像仁宗。”

“整个皇宫都是我的人。”

杜九言愕然,转头去看向桂王。

赵煜笑了,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丝毫不怕:“好笑,实在太好笑了。”

“九言,将这个疯婆子砍了。”桂王懒得理王太妃,又踹了两脚门。

杜九言在门口停下来,看着薛按,问道:“薛公公,您和国公爷可熟?”

大理寺中无人敢和他说话,所以他不知道赵煜死了。

“薛按说,他当年将孩子抱出去的时候,特意看了那个孩子的身体。”杜九言道,“那个孩子的后脑勺上,有个红斑,指甲盖大小。”

她说着,转身穿过人群慢慢离开。身后,百姓谩骂的声音盖过了安国公的怒吼声和嘶叫的声音。

不可能!

以他的武功修为,他不可能觉察不到的。

恨不得现在就死了,一头在撞死,也就一了百了。“娘娘,您往好处想,真正的圣上,您的骨血找到了啊。”钱嬷嬷提醒道。

“你想让太子和你一起,为了莫须有的指控,而躲藏苟且一生吗?”

他年轻时或许能和跛子不分上下,但现在年老体衰,不过十几招,他的剑被震脱手,跛子的长剑已经落在他的跛子上。

桂王忽然开朗,心里最后的一些谜题,终于全部解开了。当年玉道人给赵煜算命,并非是心口胡扯,而是提醒父皇,赵煜的身份很有可能是假的。

太后一怔,随即想到了那天她在九江王府看到跛子时的感觉,当时的他左手鲜血淋淋,可眉头都也皱一下,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陶氏生孩子的那个晚上,我就在旁边。”秦太夫人站了出来,一边哭着一边喊道,“是我哥,将孩子抱走的,就再也没有抱回来。”

“这是第一次。”安国公看着杜九言和桂王,“让你们的放了圣上,立刻撤兵。”

尴尬!

人是有感情的,她养了三十年的儿子,一朝说让她不认,她做不到。

跛子凝眉,接受着众人的目光,没有说话。

“贫道先是存疑,来不及取名字,后来知道了他的身份,就更加不敢取了。恰巧他当时被丢下井里的时候,摔着腿了,事后虽慢慢长好,但三岁多时练功又受伤一次,后面就一直有点跛,我索性就喊他跛子了。”

“对不起,”赵煜道,“我、我让您伤心失望了。”

“我知道茶里有毒。”赵煜笑了一下,血从嘴里涌了出来。

“王爷!”王阁老道,“这太草率了。”

“母后……”

今天宫里也进行了大清理,安国公的人,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多的多。

“哀家也信,”帘子后面,太后也道,“各位看一看,这孩子的眉眼,是不是像仁宗?”

“他让先帝至死都不知骨肉已分离,让哀家此刻痛不欲生,亲手将仇人的孩子抚养长大。”

这是目前最大的事。

“找了大夫,说敲碎了或许可以长回去,可是……可是只是有可能,如果长不回去就会瘸的更厉害。”

跛子都明白了,他看向杜九言,看过桂王,看向安国公剑往前一送,问道:“是你让我无家可归?是你让我没名没姓,是你让我做了三十年的影子?”

玉道人愣了一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问贫道?”

安国公这样的人,就算没有仁宗,也或许有别的原因吧。

“那一夜,你从西门离开,你怕婴孩啼哭引起别人注意,所以将他裹在披风了,一路捂住了他的口鼻。出门时,你和给你留门的内卫统领说了两句话,你并未直接回府,而是直接绕道小巷内,将婴孩从怀里拿出来,盯着他足足等了一盏茶的时间。”

“桂王爷,你信不信?”玉道人问桂王。

“不用。”跛子回握着她的手,目光中有犹豫和不知所措,“九言,我……怎么办?”

杜九言喊了一声,“我先过去。”也跟着桂王去了。

年周从太子变成了庶民,他会不记恨吗,他会平平安安长大吗,他真的会做一个普通人吗?

没有人会知道。

桂王摇头,“祸害不是用来怕的。”

韩太妃道:“你别做傻事。安国公还没有死,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跛子丢了剑,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杜九言的脸上,问道:“是我师父告诉你的?”

可是,这一家子蠢人,现在却成了他的绊脚石。

太医颤抖地施针,静待了一盏茶的时间,就感觉到赵煜的眉头动了一下,桂王喊道:“哥!”

太后捂着嘴,哽咽地道:“我的儿!”

“你们空口无凭,绝对不可能。”

“圣上!”皇后带着天子年周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成亲吗?”桂王道,“我有权有势!”

安国公看着他,目光沉痛,道:“圣上,你不要害怕,只要老夫在一天,就一定会保你江山稳固。”

杜九言站在人群中看着,安国公被捆在柱子上,苍老的脸上是失败后的癫狂,他盯着杜九言问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秦九烟?”

顾青山松开赵煜去迎战。

“啊?”玉道人挠了挠头,道,“当时没有请跛爷进宫?”

安国公走了两步,想要去抢,跛子的剑指着他,道:“退回去!”

太后失声哭了起来,点头道:“唉,母后在!”

难道,当晚有人看见他一直跟着的吗?

“哀家亲自养大的孩子,他那么孝顺懂事,敦厚善良,他怎么可能不是哀家的儿子呢。”

杜九言负手,一步一步从台阶上走下来,她神色淡然,姿态闲适,丝毫没有慌乱,一如她在公堂上一样,自信,张扬!

“国公爷,”杜九言停在安国公面前,“大成教这么多人,还真是让人意外。”

这点,桂王没有反对。

桂王看着跛子。

反正,该定罪的,总要定罪的。

“你别走,”太后泪眼朦胧地拉住他,哽咽地道,“孩子,你……你要是心里不舒服,你骂娘一顿行吗?”

众人的视线,又落在桂王身上。

跛子没有说话。

赵煜靠在椅子上,揉着头脸,听到脚步声,他知道是皇后,便道:“墨兮问,我们想去哪里。”

桂王将赵煜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哽咽地喊道:“哥,哥!”

赵煜目露震惊,心痛到难以支撑,说不出话来。

“我很害怕你我成为仇人。当我开始安国公的时候,我心里犹如火灼一般,痛不欲生。”桂王道,“一边是列祖列宗,一边是哥哥和你。”

安国公脸色发白,“什么意思?”

院正一迭声应着是,行礼退了出去。

那么,怎么证明,这个孩子的真假?

“你杀了吧。”赵煜道,“留着年周他们一命。稚子无辜,更何况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还真是不简单啊。”杜九言迅速后退,“层层叠叠的防备,果然是安国公。”

皇后恸哭。

杜九言也很难过,在这整件事件中,赵煜的处境最难堪。

就如当初说靖宁侯一样,能做到那些布局的人,大周没有几个人,靖宁侯是一个,那么安国公也是一个。

两个人都坐下来。

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桂王上来,也是不解。

“哀家不相信。”太后靠在桂王怀中,嚎啕大哭。

一个指着他的鼻子,骂他逆贼,一个得知真相后毫不犹豫的退缩背叛。

院正不知道怎么称呼跛子。

“我们都死了……才不会让我的墨兮为难。”赵煜道。

“娘,”桂王道,“这事,谁也没有想到。”

“你许他荣华富贵?”杜九言哈哈大笑,“刚才忘记说了,那夜玉道人带走了真正的太子。”

杜九言捂着嘴,眼泪簌簌地落着。

跛子起身拱了拱手,波澜不惊地道:“太后娘娘。”

他说着去拨跛子的头,果然,在左边的后脑勺的发根处,有一个两个指甲盖大小的红斑。

他说着,手中的剑忽然一挑,直冲杜九言的面门,她早有防备往后一退,跛子和桂王已经迎面而上。

“嗯。”杜九言点了点头,“我知道。”

安国公确实老谋深算,滴水不漏。

桂王用袖子拼命地给他擦着嘴,将他抱起来托着他的头。

“一边呆着去。”

“我……我活着一日,终究是祸害。”

桂王道:“是你的人又如何,整个内卫加皇宫內侍,不过四百人,不够杀的!”

王阁老道:“还请王爷三思。”

说着,他看着桂王和杜九言,道:“今天,谁也别想从这里走出来。”

“错!”玉道人道,“先帝信了我的话,就是因为相信,所以他才将我赶走。”

等停下来,他蹲在赵煜面前。

说是道士,其实像极了一只养胖的白头翁。

就让他继续做她的影子,为她遮风挡雨,撑起大周这片天,和她一起缔造一个盛世繁华。

王阁老道:“是!”又道,“恕老臣说句不得当的话,现在只有桂王的身份是名正言顺毫无瑕疵的,桂王爷继承大统才是最保险的。”

赵煜虚弱地笑了,道:“谢谢母后!”

他说着,去看桂王,紧握着桂王的手,道:“墨兮,哥哥……要走了。”

他又看向秦万胜,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

赵煜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你问过小萝卜了?”桂王问跛子。

玉道人道:“编故事的人是你吗,我们不过身在局中,演绎一番而已。”

“你想想去哪里吧。”桂王道,“我先去坤宁宫了,这两日吃喝都会给你送来,你……不要胡思乱想。”

桂王起身出去。

“我甚至想过,就这样装作不知道过一辈子。”

杜九言眼眶一红,低声道:“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因为这个人,你真正的哥哥们都死了。”王太妃指着里面,道,“你现在,打算宽恕他吗?”

“别说了,你让太医给你治,等你好了我们再说话。”太后道,“母后刚才就想来找你说话,可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就是了,一天算计别人的人,肯定会显老的。”

杜九言在坤宁宫里陪着太后。

茅道士泪眼婆娑地看着玉道人,擦着眼泪苦哈哈地退在一边。

房间里没有声音,桂王立刻就想到有人下毒了。

真太子真皇帝,谁敢给他取名字。

“救,救,快救!”桂王吼道。

韩太妃咬牙切齿地道:“秦韬真是狼子野心,居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待他被五马分尸的那日,本宫定要去拾起他的心肝,丢去喂狗。”

秦万胜和赵煜也随即捆住。

可大局就是大局,不是一时的不忍儿女情长,就能代替的。

这个位置,只有他来坐。

所以,以绝后患的办法就是将赵煜杀了,就算实在舍不得,也得舍得,不但是他,就连他的儿子也要如此。

“亲眼看到你将一个孩子丢进枯井里。不过可惜,那夜我没有明白那孩子是谁,否则,定然当场揭穿你!”玉道人道。

大家错愕地看着面前这个穿着道袍的道士。

这件事,他到死都不会认的。

跛子犹豫了一会儿,往前走了一步,让太后的手碰到了他的左腿。

跛子忽然问道:“你们都相信吗?”

属于他的一切吗?

他说着,冲着各位叉手,道:“今日疲惫,我先告辞了。

“怎么,您要独闯军营?”杜九言问道。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样?”太后问道。

她们都以为季贵妃的手段不堪一提,可实际上,她们才是那个不堪一提的人。

杜九言能感觉到,自从找到青岩散人后,桂王的表现就很反常。他和她不一样,他心里是有怀疑安国公的,可是很怕因为安国公,他们夫妻两人会反目成仇。

“否则,这里所有人都走不出去。”安国公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

“你做这些的时候,问过我意见吗?”赵煜看着安国公,双眸赤红愤怒之情难以控制,“你问过,我想以这种屈辱的身份做皇帝吗?”

跛子抿着唇,质问道:“我若是假的呢?”

“等你好了,母后和你好好说话。”

众人小声说着话,出去了。明日,朝堂要换天了,他们所有人心里还惶惶然充斥着不安,也没有心思去管刘扶余等人的处境和将来。

她说着,去房里取了一把包的严严实实的瑶琴出来,交给韩太妃,“这个给你,做个念想。”

“我心里难过。”桂王垂着头,道,“从几年前我知道的开始,我夜夜做噩梦,夜里梦见我和他刀剑相见。”

大家都想到这个问题了,只是王阁老向来是有事往前冲的人,便说出来了。

“我的儿,你记住他们,就算到阴曹地府,也不要放过他们!”

太后一愣看向跛子。

安国公哈哈大笑,摇着头道:“我辛苦一辈子,到头来毁我的却是我的亲孙女。”

“所以她才死了。”钱嬷嬷道,“秦太夫人不是说了吗,季贵妃的死也是中毒而亡。”

安国公哈哈一笑,振臂大吼一声,道:“大成教众,何在!”

“什么?”杜九言问道。

不知道如何称呼赵煜。

杜九言没有再看薛按。

太后和靖宁侯目瞪口呆。

“是!”顾青山应是。

跛子目光微怔,看着他有些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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