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灵烨翅膀硬了（1/2）

第285章 灵烨翅膀硬了

长夜漫漫。

一间临水的阁楼窗口，碧眼白猫蹲在窗台上，摇着尾巴，打量江水中的鱼儿。

白猫的背后，放着那张从来随身携带的雕软榻。

上官灵烨面色酡红，侧靠在软榻上，借着窗外透进来的秋月，研读手上的书卷。

春宫秋月，无论哪一个，都容易让人辗转难眠，特别是刚体验人间美好的上官灵烨，忽然又回到独守空房只有狸奴相伴的日子，心湖之间难免生出几分烦躁不安。

“唉……”

一声轻叹。

上官灵烨把‘用兵图鉴’合上，起身左右四顾，实在无事可做，便把白猫抱了起来，走出阁楼，沿着廊道，欣赏链江的夜色。

水榭是独栋别院，竹林环绕没有外人打扰，安静清幽，可以瞧见廊道不远处的另一间房里，也亮着烛光。

上官灵烨步履盈盈走到窗口，往里面瞄了眼。

吱呀——

“你大限要到了？哎呦喂……不是，你可别吓我……”

……

——

廊道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晃，灯下是两个容貌各有千秋，却同样娇艳动人的女子。

“哦……是嘛……”

汤静煣身上的衣衫整齐，表情不苟言笑，正用一双睥睨众生的眸子审视着她……

背对围栏的汤静煣，双眸间浮现金色幽光，不过刹那间，严肃的面容就恢复了往日的亲和。

好在两个人语气天差地别，左凌泉听得出是谁在说话，他插话道：

！！

上官灵烨想闪身离开，免得听墙根没听着，还被抓个现行，但余光一扫，却见出来的是汤静煣。

左凌泉正拥吻静煣，轻轻抚慰，忽然发现静煣身体一僵，继而双瞳之间冒出缕缕金光，表情也从眉目含情，变为了冷血无情。

左凌泉还在回想方才的插曲，闻言摇头道：“老祖心绪会受到干扰的话，确实不能乱来，嗯……”

涟江沿岸的房间里，左凌泉借着烛光认真玩火，白玉老虎都给盘出了水光。

“本尊降服九凤残魂，让你免于被窃丹夺舍，为此神魂留下隐患，你觉得事不关己？”

上官灵烨摸了摸白猫的脑袋，也没打扰清婉给清婉自己挖坑，缓步来到了观景台。

左凌泉感觉某处一凉，还没回应，就瞧见在屋里走动的老祖，身体晃了两下，左右好像不受控制，语气也发生了变化：

“凭什么呀？你自己要吃大凤凰，弄成现在这模样，我还没找你麻烦，你还敢来威胁小左？是我们把你害成这样的？”

“本尊不炼化，难不成养着玩？还是还给窃丹？”

上官老祖并未在意这点细节，平静开口道：

上官老祖被桃尊主追着，神魂出窍去棒打鸳鸯，肯定被桃尊主找到真身发觉蹊跷；不去棒打鸳鸯，那两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停，目前可以说是进退两难。

“今天过来，是和左凌泉讲讲修行上的事儿。人皆有七情六欲，不可避免，但也不能放纵；太过克制会入魔，太放纵同样会入魔，物极必反便是此理，你明白吗？”

嘶……！

左凌泉饶是早已心理准备，也被吓得不轻，没敢再动弹。

“我怎么胡搅蛮缠了？我这不是提前和你打招呼了吗，你到底忙不忙？不说话我就默认你不忙了。”

桃尊主自然明白上官老祖的难处，她并不恨上官玉堂，只是有些女人间的小火气罢了。

“既然已经心有所属嫁了人，以后就得把自己当妻子看，按照常人的方式为人处世。就比如家里的顺序，俗世都讲究先来后到，你虽然年长，但这些规矩，该讲究还是得讲究……”

待上官灵烨消失在廊道尽头后，汤静煣开口道：

汤静煣晓得老祖很恼火，但她就想和情郎亲热一下，她有什么错？

上官灵烨往屋里看了一眼后，跟着上官老祖来到了廊道尽头。

上官老祖离开神火洞天，压着神魂深处的欲仙欲死，前往荒山之外的海面，桃尊主则在后面穷追不舍。

上官老祖趁此机会，在无边碧海之上停下身形，回头望向玉瑶洲。

上官灵烨这些天就很放纵，对此自然点头：

汤静煣自然不能承认私下和老祖做了交易，笑道：

“上官前辈性格你还不知道？哪里会让人使唤，嗯……我只是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应该听一听，你要是不听话，老祖恐怕会很恼火……”

上官灵烨半点不信，但事关师尊清白，她也不敢往深处想，转身往廊道走去：

猫咪的叫声，是夜色中最好的遮掩。

吱呀——

本来话聊到这里，事情就算完了。

“事情已经出了，暂无解决之法，你若是觉得事不关己，那本尊也别无他法……”

话语威胁意味十足。

汤静煣自然不想被打扰，但她刚交代死婆娘的事儿，死婆娘办得不厚道，心里面有点不乐意。见灵烨要走，她并肩跟着，劝道：

“其实方才你们说话，我都听得到。上官前辈道行高深，看得比我们远，说的话肯定都有大道理……嗯，不是有句老话嘛，‘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面对这种局面，左凌泉又能如何？只能咬牙继续玩火。

左凌泉搂着静煣，眉宇间稍显不安——这么长时间老祖都没反应，他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儿，到最后手法都开始小心翼翼，和淌雷差不多。

“……”

四目相对。

上官灵烨微微点头，露出一个夸奖的笑容，将小鱼干丢到团子嘴里，然后又取出一张毯子，轻飘飘盖在了谢秋桃身上；虽然修士不惧寒暑，此举有点多余，但看起来总是比一个小姑娘在外面露天睡觉的好。

“本尊和汤静煣神魂有联系，能感知到她的喜怒哀乐，她情绪太重，本尊就会受到影响，难以静心凝神；如果在生死搏杀之时，她这么来一下，本尊很有可能就身死道消了，你可明白？”

上官老祖罕见地带着一抹微笑，摇了摇头：

语气平和，虽然不像是上官老祖的作风，但听起来舒服多了。

？？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想插话又无言以对。

桃尊主心满意足……

——

另一侧。

汤静煣见此，也不好说太多，站在门口目送上官灵烨离去。

因此依旧抱着左凌泉不放手，发现左凌泉逐渐规矩起来，她不上不下的有点不满，还反客为主，自己往左凌泉脸上凑。

“滚。”

“你从小就命硬，把云水剑潭下面那只老乌龟熬死都不成问题，没事儿想什么身后事。即便真打起来，你冲锋陷阵，我又不会袖手旁观，会和师尊当年一样救你的……

左凌泉躺在枕头上没法动，只能用余光，瞧见一个完美的女子背影，坐在跟前穿衣裳，那气场，感觉就和马上要掏几百两银子扔在枕头边上起身似的。

“呵呵……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有点紧张……”

但停下来和桃尊主好好聊聊，也不行。

她目光下意识移到了清婉饱满的裙摆后方，微微歪头，看起来是在回想清婉带着尾巴摇摇晃晃的模样。

？！

我的天啦！桃尊主人都蒙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金裙女子，上上下下打量，然后往后退出些许，怒声道：

“你是何方妖孽！？你把上官玉堂怎么了？”

这个提议，算是个不错的解决法子。

而且老祖这话，前后明显有点矛盾。

“若真是如此，此事确实得慎重对待……但静煣没有前辈的阅历，让她一直心如止水，不太好办到……”

上官老祖不怎么想答应，但她总不能往后百年千年，都让汤静煣守身如玉，因此还是回应道：

“可。”

上官灵烨并未遮掩身形，忽然暗淡的月光，让吴清婉察觉到窗外有人，她迅速把手中的东西藏在桌下，偏过头查看。

“……如果你和师尊撞上了，也不用担心我落井下石，你打不过师尊，我自然也会给你求一条生路……虽然求来的机会不大。你们呀，心都是石头长的，在我看来真的很可怜……”

“呵呵，有自己想法就好，回去吧，我先走了。”

事实确实如此，但上官老祖不能这么说，若让左凌泉知道她能感同身受，那这么多次下来，很多事情就说不清了。

左凌泉得知两人能彼此感知情绪，就想过这一点，他开口道：

“死婆娘，让她带句话，她一点诚意都没有，那也别怪我不替她着想了……”

“你还怕她不成？我们按约定办事儿，又没乱来。”

她有个锤子正事儿……汤静煣拿回身体的控制权后，发觉裙摆下面凉飕飕，不动声色压住了裙摆，缓步走到了背风处：

美人本来怒不可遏，但瞧见上官老祖停步后，心里还是有点怂，激愤语气有所收敛，转为了端庄的站姿，面沉如水道：

“上官玉堂，本尊的真身又不在这里，你把我引到海外，是想避开诸多尊主的眼，对我动私刑？”

千娇百媚的女子，在屋里自言自语，动作有点失衡。

左凌泉还衣衫不整躺着，闻声连忙坐起来，以奔雷之势穿好衣裳，坐在椅子上摆出正儿八经之色……

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婆娘，我这可是为你着想，让步了，你总得表示一下吧？”

上官灵烨沉默少许后，开口道：

？

上官老祖心中恼火不言而喻，但把桃尊主打发走了，心底也暗暗松了口气。她靠在枕头上，冷冷望着左凌泉，正想说话，又发现当前的处境不对——左凌泉保持拥吻的姿势，手虽然没敢去挑衅白玉老虎，但却放在雪白的团子头上。

“你……那你也不能这样啊，我和小左有错吗？我为什么要陪着你一起守活寡？”

上官老祖说话间，把衣襟扣好，本想把扔在一边的黑丝裤袜也穿起来，但刚抬腿，发现姿势不雅，又扔在了一边，直接真空起身，穿上了绣鞋。

“……”

上官灵烨满心茫然，正想询问师尊什么事儿，却发现面前女子的裙摆被风吹起，露出了洁白的小腿，腿上好像什么都没有穿……

汤静煣衣衫半解，躺在枕头上，手儿勾着左凌泉的脖子，一直未曾松开，还不时小声道：

“放心好啦，死婆娘在忙自己的，没空管我们。都半个时辰了，该过来早过来了。”

上官老祖微微颔首，沉默了下，又道：

上官灵烨正为师尊让她当老幺的事儿感到疑惑，眼见汤静煣扯师尊的大旗来压她，她脚步慢了下来：

屋子里没有声音，但汤静煣的脑海里响起了回应：

“该说的话，本尊都说了，你再胡搅蛮缠，现在就把你接回来。”

和我没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