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灵烨翅膀硬了(2/2)
上官老祖实在不想说什么,她摆摆手道:
“好了,话说完了,你可以回去了。”
“你不管我的事儿,那我也不管你的事儿了,以后天天和小左赖在一起。你以为把我和小左分开就没事了?我自己又不是不能那什么,不想折腾你罢了……”
“师尊,你……你怎么在房间里?”
师尊?!
上官灵烨身体微僵,继而满眼不可思议,看了看房间,又看了看面前的师尊:
桃尊主迟疑了许久,确定上官老祖不是在开玩笑后,情绪收敛了起来,轻哼道:
“扶持晚辈是应该的,何须你开口;再者,我帮左凌泉关你什么事儿?他也是我的晚辈,和我的关系,与你没有差别……”
“你降服就降服,吃了作甚?”
但汤静煣帐算得很好,又道:
如果换做年幼之时,师尊说什么话,上官灵烨都会认真记下,哪怕觉得不对,也会认为是自己的问题。
但让桃尊主意外的是,往日鼻孔朝天的上官玉堂,竟然一反常态的没有横眉竖眼,而是缓缓飘到了跟前,如同大姐姐般,平静望着她:
“莹莹,还生我气啊?”
“是灵烨。”
汤静煣等待片刻后,轻轻哼了声,拉着左凌泉往内屋走:
“她不忙,走睡觉,别心疼我,使劲儿折腾,不把我弄哭以后别进我屋。”
桃尊主眼中的戒备,瞬间化为怒意,骂道:
“你脑子有毛病?”
桃尊主被莫名其妙骂一顿,然后追过来被安排事儿,安排完了就让滚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
观景台内已经没了琵琶曲调,上官灵烨走到跟前,才发现酒量不行的谢秋桃,躺在地毯上,以铁琵琶为枕头睡着了,又大又白的团子,被谢秋桃当成了抱枕抱在怀里,也歪着脑袋在酣睡。
汤静煣挽着左凌泉的胳膊进屋,有绣鞋带上门,然后对着空气道:
“死婆娘,你刚走,应该不忙吧?我要和小左睡觉了,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别说我没通知你。”
上官老祖浑身不对劲儿,在屋里慢慢走动,掩饰身体的不适:
“这是你和她的事儿,如果她不能心如止水,本尊可以帮你心如止水,她自然就安分下来了。”
“唉,男人说这话,不是得罪媳妇嘛。你是师长,教徒弟做人的道理,本就是应该的;让你提醒一句而已,又不是逼着你让她做小……不对,她本来就最后进门,即便在仙家,也没有最后进门当大师兄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见上官玉堂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的开口道歉,桃尊主愣了半天,才皱眉道:
“嗯……你到底什么意思?”
上官灵烨罕见地在师尊面前皱了眉。
以上官老祖的道行,想甩掉追兵不难,但她了解桃尊主的性子,如果真把桃尊主甩开了,桃尊主怒火中烧之下,肯定跑到铁簇府叫阵,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当着徒子徒孙的面,她就更不好解释了。
上官灵烨微微歪头,硬是把撩起裙子查看的念头打住了。
“唉……”
上官老祖脑子里确实有毛病,但这个毛病实在难以启齿。她轻叹道:
“我往日对你确实太不近人情,但你应该明白我的难处,坐在这个位置,有时候真的没办法……”
修士出窍的魂魄,只是本体神魂的一部分,被打没了虽然不致命,但同样算是创伤,桃尊主说这话,显然是怕上官老祖说不过就动手。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和你徒弟说一声,既然进了左家的门,成了一家人,就得按照家里的规矩来,先来后到,你明白意思吧?”
“方才的话,莫非是静煣妹子请师尊代为转达的?”
“哦……”
左凌泉表情怪异:“这不太好吧?”
————
上官灵烨表情很古怪,慢吞吞跟着师尊行走,路过房门时,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头看了眼——房间里,左凌泉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眉宇之间尽是忧国忧民的愁绪,似乎在思考关乎九州民生的大事儿。
上官灵烨以为静煣是被左凌泉抱在怀里,以那种羞人的姿势那什么,眼神不易察觉地变了下。
上官老祖过来的速度很快,眨眼已经变为了面如霜雪的神色,如第一次那样,偏头移开双唇,还往床榻外“呸——”了一口,可见心中有多恼火。
“不行。”
闺房礼节在前,上官灵烨自然不会去打搅妹妹的好事,但食髓知味,也没压住心中的好奇,站在原地犹豫片刻,把猫往后一丢,摸向了房间窗口。
这些想法,左凌泉自然不好表露出来,他可以开口后,认真道:
“嗯……不太清楚,是不是我和静煣那什么,上官前辈能有所感知?”
左凌泉哪里敢回味,反应过来,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只能尴尬地望着身下的老祖,意思约莫是:
上官老祖明显能感觉到汤静煣正在作妖,似乎有一只大手在乱动,嗯……估计还有舌头……
“我知道分寸,不就是提前和她打个招呼吗……”
就这奇葩理由,除了上官老祖没人想得出来。
房间里鸦雀无声,只有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两人的倒影。
“你以前自认生而为仙,为了修行,把我的话当做金科玉律,从不违逆;现在看起来,终于像个正常人了。”
“师尊?!你……”
但玩火终将烧身,该来的总会来的。
这些感觉源自神魂深处,上官老祖又不是死人,身体没啥毛病,体魄受到刺激的信息,自然会做出应有的反馈,不把源头斩断,根本避免不了。
上官老祖本想离开,但汤静煣实在太能磨人,她一番斟酌,还是转身打开了房门。
吴清婉又把玉器拿了出来,继续用器具认真打磨,当上官灵烨不存在。
上官灵烨暗暗松了口气……
——
稍早之前。
房间外。
“嗯……我刚才正和小左聊天呢,死……上官前辈过来,也没打扰什么。”
桃尊主感叹完后,觉得今天的架吵不起来了,转身往玉瑶洲折返,不过走出不远,又忍不住加了一句:
“放心,你即便真死了,逢年过节我也会去你坟头上烧纸,嗯……再给你烧两个纸男人过去解闷,几千年都没男人要的老黄闺女,唉……”
面对面的上官灵烨,敬畏神色也随收敛,抬头挺胸,双手交叠在腰间,仗着身高的优势,摆出了居高临下的大夫人姿态:
“方才察觉这边不对劲儿,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师尊在这里。师尊有正事儿和左凌泉相谈,打扰了静煣妹子,还请见谅。”
“你还想如何?”
上官老祖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欣慰和得意——这才像她徒弟吗,话她说了,徒弟不听话,可不管她的事儿。
“喵喵?”
?
上官老祖和汤静煣讨价还价,说了半天琐碎之语,尚未讨论出结果,外面就传来了动静。
“没有,只是最近几年,九洲各地风起云涌,有山雨欲来的迹象;如果九洲真陷入战乱,我必然身先士卒,很可能活不到最后……到时候,希望你能帮忙扶一把灵烨和左凌泉;九宗之中各有嫡系,我虽然对你很不客气,但能放心托孤的人,其实只有你一个……”
“没什么意思,我终将遁入轮回,不可能永远坐在这个位置……”
“有人来了?”
上官老祖心智确实过硬,没露出任何异样,把左凌泉推开,慢条斯理坐起身,拉好间鲤,然后扣上布扣,开口道:
???
“师尊,这些家务事,您也管吗?”
“哦……”
不过团子没喝酒,警觉性也不差,有人过来就睁开了眼睛,本来想“叽~”一声,但发现桃桃睡得很香,团子还是很懂事的只张开鸟喙讨要小鱼干,没有打招呼。
但方才说的话,确实勾起了桃尊主对未来的忧思,她没有再骂上官玉堂,而是斟酌了下,开口道:
上官老祖这番话,虽然是在不正常的情况下说出来的,却字字发自真心,没有任何虚情假意。
环境清雅的房间里物件不多,床榻上没有人,身着青色裙装的吴清婉,独自坐在书桌旁,借着烛台光亮,仔细打磨着手中的……白玉塞子?
??
上官灵烨这几天世界观都快被两人毁了,看了太多不敢看的东西,自然了解这是什么。
观景台呈四方形,下方悬空,上方有遮阳顶,里面铺着地毯,摆着棋案琴台。
“你可知道,本尊今天为何过来?”
上官灵烨自然没听出汤静煣‘挟师尊以令诸侯’的意思,摇头道:
“我有自己的主见,师尊只会高兴,岂会恼火,静煣妹子的担心怕是多余了。”
在屋里忧国忧民许久的左凌泉,此时也走了出来,挽留灵烨,但灵烨不想打扰刚过来的静煣,并未留下。
但今时不同往日,上官灵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盲从的傻丫头了。
上官灵烨来到窗口,本想借机破开遮掩声息的阵法,瞧瞧里面的满庭春色,不曾想还没动手,房门就打开了,一道人影走了出来。
汤静煣也不是蛮不讲理的女人,只是想保证自己和情郎的权利罢了,听见左凌泉这么说,她附和道:
“这还差不多。以后我要做什么,先和你打个招呼,你那边方便,我再忙自己的,行了吧?”
“你们继续聊吧,我过来看看罢了,不打扰了,这就回去。”
你以为我想?
上官老祖面无表情,偏头示意廊道尽头:
“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今天故意骂你,引你来这儿,其实是想和你道个歉……”
别院里就这么几个人,上官灵烨逛了一圈儿,自然就来到了汤静煣落脚的二层厢房附近。
好在熬了小半个时辰后,那边稍微收敛了些。
“谨遵师尊教诲,我以后一定注意。”
廊道靠着涟江,两人站在围栏旁,迎着夜晚的江风,衣裙发出轻微细响。
“这话应该左凌泉去说。”
银月之下,一团半透明的瓣随风而动,不过刹那之间,就来到了海面之上,化为了一个风姿卓绝的信美人。
房间里的灯火未熄,隐约能看到人影在其中走动,但听不到声音。
?
“如果干涉到了老祖心境,那我们确实不能坐视不理,但静煣说得也有道理……要不,以后静煣要做什么事儿,先和上官前辈打个招呼,看看方不方便?当然,意外导致的惊吓,避免不了……”
“不是,我说你,往哭地折腾,这……”
“嗯……我不怕,来吧来吧,反正死也有个垫背的,谁让她不诚心实意办事儿……”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