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如此父亲（1/2）

晋国的开国之君，是西周“周成王”的弟弟，是正宗王室，根正苗红，一直以来，都是超级大国。晋国地处山西，位于汾河平原上，土地肥沃，物产丰饶，人民安居乐业。但好景不长，公元前403年，韩赵魏三家分晋，一个好端端的大国，被一分为三，势力一落千丈。

为什么会这样呢？说来话长，人们都说“晋无公族”（公族就是国君的宗族）。在周朝，按礼法，国君的嫡长子，称为“大宗”，国君的其他儿子，称为“小宗”。我是“晋献公”，我的曾祖作为小宗，被封在“曲沃”（今山西闻喜县），曲沃真是个好地方，人口繁衍，市场繁荣，曾祖的地盘，渐渐强大起来，不再安于“小宗”的名分，想夺取“大宗”的王位。70年间杀“大宗”，夺了晋国王位。

周天子作为“天下共主”，为了维护礼制，起先也，道义上遣责。但那时，许多国家，都在发生同样的故事，周国已势力rì衰，今不如昔，想管也管不过来。曾祖还送了一份重礼，贿赂周王，见钱眼开的周王，也默认事实了。

我叫“晋献公”，出身当年，封在“曲沃”的小宗，但到我父亲手里，已经取代大宗，成为晋王了。为了一劳永逸，永绝后患，晋献公八年，我下令屠杀，“大宗公族”，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如此，我才能睡个安稳觉了。

有一次，我亲率大军，攻打叫“骊戎”的“犬戎部落”，他们也真是不经打，三下五除二，就脓包了，为了乞和，进献了一对“姐妹花”，这两人，真是天上地下人间，罕有的尤物，“丰姿毓秀，那里个金屋堪收？点樱桃小口，横秋水双眸。芳芬绰约蕙兰俦，香飘雅丽芙蓉袖。”

不瞒各位，我人生的最高目标，就是搜罗天下美女，供我一个享用。“男人好sè，古已有之，至今尤甚。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时代一直到现在，因男人好sè而引发的故事数不胜数，许多朝代更替、战火纷飞、江山易主的最初或最终因素，皆缘于男人好sè这根红线。从戏谑的角度看，人类社会的发展史即是—部男人好sè史。”

有此收获，我当然惬意地收兵回师了。

回到首都“绛”（今山西翼城南）后，我恩宠无以附加，尤其是姐姐，被封为“骊姬”，rì夜不离席，没有她，我吃饭不香，睡觉不美，失魂落魄，恍恍惚惚，如同梦游。不久，瓜熟蒂落，这对姐妹花，各自给我生了两个大胖小子。我心里这个美呀，就像娶了“林志玲”做老婆，又生了“比尔盖茨”做儿子，每rì抱着，宝贝儿子，爱不释手，摩娑抚弄，就像捧着块“和氏璧”。

我太钟爱，骊姬生的小儿子了，想废掉当朝太子“申生”，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将来好继承王位。有次，我对骊姬说起，她非但不高兴，还痛哭流涕，

“废嫡立庶，废长立幼，这可是天下大忌，大王怎么能，因为一时宝爱犬子，就生这种想法呢？……那将置我骊姬，于何地？……人们都会说，我是个害人jīng，说大王沉迷女sè，听信妇人之言……那——那晋国就危亡了……呜……呜……呜……呜……”

看到心爱的女人，哭得“雨打芙蓉笼夜雨，风吹芍药舞chūn风”。我的心熔化成一摊雪水，“没想到爱妻，如此贤慧，事事为我的江山考虑，出于公心，真是可敬可叹，古今第一贤妻！”

此次谈话不久，**过后，骊姬伏在我耳边说：

“曲沃是宗庙所在，边疆是安危所系，应该派王后所生的，三个儿子去镇守，这样不但于国家大好，还锻炼了他们，将来可以大用。”

“你想得真真周到……我怎么就想不到呢……我怎么……”

于是三个成年的王子，都有被我打发出去，申生去守曲沃，两个弟弟，驻守边疆。

骊姬突然，带给申生一个口信，说：

“大王做梦梦见了，已经死去的王后（申生的生母），她在九泉之下呆得，不开心。大王命令申生，去祭奠母亲。”

申生是一个纯孝之子，忠厚仁慈，对母亲有很深的感情，听到这话，立马上坟去，祭祀母后。按照晋国风俗，祭奠后，剩下的祭肉，要送给至亲分享。于是申生命随从，带着祭肉赶赴首都，把祭肉送给父王。晋王见到祭肉，就要吃，身边的骊姬，猛一挥手，把祭肉，打落在地下。晋献公吃一大惊，俯身去拾肉，这一看，真是吓死人！肉跌落尘土中，转眼在泥土中隆起一个小包，这分明是肉有毒的症兆吗！

“大王——这肉有毒——不能吃！”

“不见得吧？”

“先弄只狗来试一试。”

“也好。”

小太监牵来一条“黄耳狗”，狗见肉，一个猛扑，狼吞虎咽，撕肉吃，肉还没落肚，就已口吐白沫，两眼死鱼样翻白了。我还不肯信，指着小太监说：

“你也吃一口。”

“大——大王——这肉有毒，吃不得……”

“怎么吃不得，叫你吃，你就吃！要不我把你，拉出去砍了。”

万般无奈的小太监，只好眼泪像滚瓜似得，一点一点地，把肉往唇边塞，不一会儿，他就全身抽搐，人事不省。

我是了解儿子的为人的，他万万不会做出，弑父夺位的事情，但眼前的一幕，又切切实实地摆在眼前，不由得人不信。“也许是小人从中——做梗吧？”我心里疑窦从生，七上八下，没有主见。

“呀！”

骊姬尖叫起来，凄厉而刺耳。

“太子怎么敢在祭肉里——下毒——这肉——这肉——分明是献给父亲吃得吗！……真是人心叵测，狼心狗肺……狗杂种……狗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