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常遇春主军的北伐之路(2/2)
所以,也速迅速决定了全宁保卫战的最佳部署:将主力铁骑隐藏于涂河与落马河的交汇处西北十里左右地带潜伏待机,不管敌军从哪个方向渡河来犯,大军都会以狼群扑击群羊的姿态出现在敌军面前!
那时,渡过河的敌军将处于进退无路之待宰状态,没有渡河的敌军只能望激流而兴叹!至于常遇春可能犹豫徘徊于对岸某地?那正是也速希望看到的局面:自己背后有全宁城支撑坚持,常遇春指望什么?他那些数量不明的庞大部队能携带多少辎重?
对峙的结果唯有一条,那就是常遇春军粮耗尽灰溜溜走人,到时候还能让你走得利索吗?一路追杀,缴获无数,甚至……也速丞相好似看到了那十有八九会出现的一刻!
最令人可气而又遗憾的是辽阳方面,那手握重兵作壁上观的纳哈出!若这时率二十万大军出现在常遇春背后,还用得着本相爷费这种心思么?
不光是劳心,还要劳力,甚至赌命!这次也速豁上了,遵照帅不离军的原则,也速破天荒没有将自己的中军大帐设在全宁城内,决心与将士共命运!当然,也速其实还在盘算着棋局的下一步……那就是也速几天来一直在地图上死盯的一个圆点:大兴州。
为大将者,当预见到战局任何可能出现的变化,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倘若明军强悍……强悍到无法聚歼的地步,那时自己应该如何处置?
当然不能退守全宁城,如此将会被堵在老窝,到那时岂不是处在了什么……南蛮的哪个成语来着?对,坐井观天!或者是瓮中捉……算了,不想了,反正到时不管胜负都要转兵于大兴州,困守于全宁总不是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常遇春兵进上都把皇帝给捉去吧?
也速丞相有一个绝大优点,做任何事情从不婆婆妈妈,计定则速行,当机则立断,于是,大军被迅速布置到位,也速本人扎营于旷野之荒,设大帐于沙丘之间,当然,会有无数探骑将明军动向源源不断送到大帐之中。
“报……常遇春离此不足百里!”
“报……明军已经在落马河对岸扎营!”
“报……敌军正在四处伐树,准备扎结木筏!”
“报……”
也速丞相越来越放心了:看来常遇春还是从最捷近驿道来犯全宁,且遇水不敢擅渡,而且也速现在也能大体断定:扎营于落马河对岸的不过是常遇春的先头部队,少量骑兵而已,伐树扎伐固然是准备渡河,但主要还是在等待后面的主力步兵。
如此,下面的战局可以预期也!无非两种:等步兵主力到达后来个以多为胜,强渡落马河;再就是隔岸相峙,等待夏季过后的枯水季节。
不管出现哪种战势,都在也速的预计之中!也速丞相现在可以基本确定:全宁保卫战,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兴许连个像样的大战都不会出现,闲暇猎兔于沙丘之间即可将明军“熬”败,汉人的兵家老祖一个姓孙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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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特意下旨让李文忠与常遇春搭档可以说是真正的慧眼识人,这两人一主一副为将,可谓绿叶配红花,相得益彰!
只是顺序有些颠倒而无奈:常遇春大致可以说七分勇搭配三分智;李文忠则可以说正好反过来,相比之下,那李文忠倒更多些徐达之风,好似更为适合做主将;而常遇春最乐意的却是身临前敌,做前锋,去冲锋陷阵!而且,那时常遇春的战场应变能力将会得到更为淋漓尽致的发挥。
但是,战场资历在那儿明摆着,常遇春在整个大明军中有着“徐常并称”的荣耀,而且战绩也明摆着:常遇春自从军以来,还从未有过失败的战例,是真正的百战百胜之将,或许常遇春内心深处正在隐隐叹息:天下之大,为何求一败而不可得?
这才是金庸武侠小说中描绘的真正“独孤求败”!
能与真正的对手在沙场决一雌雄当然是人生一大快事!不过,这种机遇大多可遇不可求,常遇春也是如此,老天并没有把实力相当的对手安排给这位“常十万”。
本来,去年的太原大战有过这种可能,但那时的军中主帅是徐达,就算是对决也只能是徐达与王保保之间的一次较量,更何况那次王保保表现极差,这使常遇春大有“看景不如听景”之感慨!
放眼天下,对手何在?
至于面前的元廷丞相也速不花?常遇春根本就没拿他当回事儿,这种人手下指挥多少兵力都一样,当真照面之后,一个连拔剑都没有勇气的剑客,何谈血溅十步?也速连潜在的对手都算不上。
但是,为将者主军,最忌讳的就是轻敌,常遇春之所以能保持不败战绩,与他用兵大胆之外的格外谨慎是分不开的,蝎子虽小能蜇手,常遇春更明白的是这个道理。因此,别说杀鸡用上牛刀,就算宰只老鼠抡起牛刀也不算过分,这次兵进全宁,常遇春还就偏偏拿也速当成了暂时的对手。
这大概就是一位后世兵家所说的:“在战略上要蔑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这次常遇春的任务是兵进上都,摧毁元廷残存的指挥中枢,至于能不能捉到元顺帝?那只能靠运气,是目标不是任务。
但是,之所以常遇春没有兵出居庸关顺元大都直通元上都的现成驿道直接进兵开平,恰恰就是因为这个盘踞在全宁、大宁一带的也速,不是因为这个隐患,从大同出兵元上都岂不更为近捷?
主力北进,侧后却有劲敌虎视,哪能让这种态势出现?
与李文忠汇合之后,李文忠又提出了自己的担忧:那也速若孤注一掷,置上都开平而不顾,尽出主力于北平方向,那才是最可怕的局面,我军不但被隔断在燕山险关之外,就是北平也将出现真正的危机!
所以,常遇春才下定决心将自己这把“牛刀”砍向了也速老巢全宁,至于与李文忠之间的分工?不用说,常遇春说了算:自己引兵前出,偏将军暂且主持中军,尤其注意辽东方向的纳哈出,能使其龟缩于锦州防线之后就是达到了战略目的。
明代军中,等级森严,主将的话就是铁命,那是不允许有任何争辩余地的,哪怕你是皇帝的亲外甥,就算是皇帝朱元璋有明确建议也一样,除非更换主将,否则便是真正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其实,李文忠也知道皇帝在出征前对常遇春的面嘱:“为将者万莫擅离中军,作为一个统兵大将,哪能动不动冲上前线与一个小校去争战功?”但常遇春对厮杀的嗜好乃天性所致,谁嘱咐也不会有什么作用,更何况常遇春在李文忠心中那可是“偶像”级别的人物,所以李文忠的态度只能是两个字:照办。
不过,李文忠还是尽了自己副将的职责,向常遇春建议:“将军可以率我军骑兵疾进锦川、鹿儿岭,直扑全宁,但奔袭全宁不妨作为佯攻,我军越过大宁,置该地元军不予理睬,大宁之敌必然庆幸而疏防,那时我军集结主力回头一口吞掉大宁,辽东的纳哈出必然以为我军意在辽东,当会重兵布防于锦州一带险山之后,如此我军西进上都之侧后威胁自然一举解除!而且,拿下大宁,定会使开平的元帝疑惑我军兵锋所向,从而安居上都,我军则趁机轻骑西进,数日之间即可抵达上都城下,若皇天庇佑我军,说不定能将元帝一网兜住!”
这建议太诱人了!常遇春迅速在心中盘算了得失,当即拍板:“偏将军所言甚是!一切就按将军方略,不过……奔袭全宁不妨假中有真,必须当真给也速一个狠狠的耳光,不然也速主力若在,我军还是不能放心西进。”
李文忠瞬间明白了:用兵妙在虚虚实实之间!
这等神鬼难测之机变,就算是那位“当世奇男子”王保保亲自在此主军,估计也难占得上风!
就此,明军的两位前敌主将达成共识,也就是说:在明军未出动之时,前敌统帅部已经商定了总体作战方略,其实在也速仓惶撤军通州之时,全宁、大宁,甚至元上都的命运已经大体确定了!
不过,全宁毕竟不是锦川,也速也不是被突然袭击的江文清,以常遇春所率的一万骑兵面对的将是也速所部四万余精骑,更何况,这次蒙古人是以逸待劳,而明军却是真正的长途奔袭,疲惫可以预见,没有后续兵力,没有持久的后勤保障,反观元军,却是有全宁城就近供应大军,就任何人来看,这战事实际上不容乐观!
巧了,常遇春要的就是这种具备绝对刺激的战势!不如此,怎显名将风采?
策划作战绝对精明的常遇春当然不是在豪赌蛮干,因为在常遇春看来,能使对手认为必胜的棋局,胜机的出现恰恰就在棋手认定胜局到手的那一刻,那时就是最佳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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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遇春在率部疾进至涂河与落马河交汇处时使用了一招最简单的花活:分兵一千顺落马河西上,明令带队将领于最适强渡地点摆出一副由此渡河的架势,然后集中精力防备敌军由此渡河逃窜,这就足够了。
而常遇春自己则率部继续沿涂河北上,并且行军也改为了晓宿夜行,并且速度不快,吩咐部下尤其重视保持马力。
两天之后,常遇春率部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渡过了南北走向的涂河,从侧后东北方向来到了全宁城下。
摆渡涂河比起跨越那两条东西走向的扢扠河与落马河容易多了,不但水势较缓,而且沿河无元兵,不但渡河时如同闲庭信步,之后的向全宁城进军也是一路无战事,连个元军的游骑也没有见到。
现在连所部将士也都认定:拿下全宁城没有问题了,跟着常将军打仗就是痛快!几乎永远都能遇上做梦都梦不到的好运气!
令将士们意料不到的是:距离全宁城不远,常遇春却突然下令:分兵一千继续进击全宁城,到了全宁城下之时,只要摆出一副准备强行攻城的架势即可,无明确军令,不准擅自攻城!
而常遇春下令剩余全军就地隐蔽休息,随即派出了数起游骑探马。并且明确下令:一旦发现从全宁城内突出来的蒙古散骑,万莫惊动他们,远远跟随并及时派人回报就是。
这是常遇春临战稳妥之处:全宁城虽小,但城高墙厚,自己的骑兵对于攻城当然非其所长,即便能够强攻而下,常遇春也不愿这些宝贵的部属在强攻全宁城时遭受重大伤亡,他们的使命在上都,在可能出现的追捕元帝之刻!
当务之急是寻找到也速的主力所在,地理不熟的明军唯有依赖蒙古向导,而最可靠的向导莫过蒙古人自己的传令兵。常遇春自始就认定:也速主力不会龟缩于全宁城内,肯定正潜伏于城外某地,正准备对强渡的明军给予突袭打击。
常遇春的判断很快有了结果:从佯攻全宁城的明军闹出动静开始,城内不但没有元军出城迎战,相反却森严壁垒,同时从四门派出游骑,被明军发觉干掉了其中两路,另外两路奔向一个方向:东南。
这不是元军的作战风格,蒙古人一向以擅长野战而自负,要么挥鞭走人,要么催马迎敌,即便被强敌围困,只要不投降,也会出城厮杀,从没有过龟缩避战的“前科”,这说明一点:城内无重兵,更无也速坐镇。
现在也速主力去向大体已经明了,常遇春也就不再歇马了,传令斥候兵立即顺着两股蒙古游骑的蹄印前进,全军保持正常行军,弓上弦,刀出鞘,所有火铳灌药装弹,做好随时突击的一切准备!
解释一下明初已经少量装备部队的火器:火铳。
明代火铳分为大小不一数种,但可大体分为两类,也称大、小将军筒,即火铳与手铳,手铳大致与一把擀面杖差不多,铜质中空,从管状口装药灌沙,从后面的一小空点燃火药捻,也就类似今天的土造猎枪,不过没有大家熟悉的枪托。
手铳射程近,最远也就二三十步左右,还不如骑兵一般装备的骑弩,但铁砂喷出后面积极大,瞬间的杀伤力强于骑弩或弓箭,尤其在震慑敌人方面更是无声弓弩所无法比拟的。
火铳则是一种小型铜炮了,步兵因其笨重无法单兵携带,而骑兵可以,但施放时却必须稳在地面上,而且发射的炮弹也不是现代意义上的开花弹,无非是一些散装铁丸而已,有时拳头大的石块也可以通过火铳抛掷,射程较手铳远多了,最为蒙古骑兵忌惮。
这时明军装备的简易火器还只是用来水战以及守城,是徐达首先在进攻作战中使用了火铳,因为这时的火铳已经被安装上了木架,已经具备火炮的外形,且炮身中部也有了一个可以旋转的铜轴,这样就具备了大致瞄准的功能,也能适当调整射程。
但由于这时的火铳射程还是比不上强弩,且笨重得多,所以,到处机动的骑兵还是不愿使用这种火器。
但这次北伐常遇春携带了,早晚要强攻上都,没有这些令蒙古人胆寒的东西,军威自然要大打折扣。
现在,常遇春把准备用以攻坚的火铳派到了前敌,而且特意下令:所有火器分为两拨,依次轮番发射,目标就是蒙古人的马群,能使其惊惧乱窜就是立了大功!
现在,战势大致明了:藏匿在沙丘草甸之间的也速心情愉快,暗暗估算着对岸明军费力扎伐的进度与兵力集结的程度;已经不远的常遇春却正在从他背后按部就班接近,前面有向导:从全宁城中“突围”而出向主帅也速报警的蒙古游骑。
注意:这些“明白人”中有笔者,也包括正在阅读的诸位,自然也包括即将发出突击令的常遇春,唯独没有正密切关注落马河动静的也速丞相!这老哥儿至今还活在兴奋中、糊涂中。
这种一方明白一方糊涂的“不公平”战役,结局其实没开战就已经敲定了,就如常遇春在出动前预计的:不管也速手握多少铁骑都没用!
国人自古云:一将无能,害死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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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速丞相于期盼的时刻等到了他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明军已经到了全宁城下!
也速百思不得其解,那个常遇春会飞?但是,常遇春连“百思”的时间也没给丞相留出来,就在也速遍体冰凉无法立即决定是转兵回救全宁还是就势远飏之刻,左右后侧沙丘上方,突然传来厮杀声!
那是常遇春的突击队在解决元军于高处设置的外围警戒,基本没有遇到多少像样的抵抗,猝不及防的蒙古哨兵只在瞬间就被呼啸而至的明军铁骑砍翻,现在明军居高临下,迅速架好了数十尊火铳,随着常遇春的一声号令,同时点燃药捻。
明初的火器,威慑大于杀伤,尤其是战马,突然被一些散碎铁丸击中,哪还管什么主人的喝令?数十匹战马顿时脱缰,紧接着引起了更大的混乱,就像平静的池塘被投进了一颗巨石,从中心开始骤起波澜,迅速向四周蔓延,只在倾刻间便引起了万骑惊恐!
要命的是:池塘的波澜还能逐渐平复,惊马不同,那被同伴冲撞的惊恐会越滚越烈!更要命的是:这种惊恐还会立即传染给骑坐它的人类,而且人类若一旦惊恐,其相互影响的速度远远超过畜类。
外围,常遇春在为这种惊恐推波助澜,数十骑专职战鼓侍卫同时敲响了进攻的鼓点,也有号角悠悠响起,但这是明军的指挥号角,蒙古人听不懂常遇春在说些什么,明军的骑手们却人人懂得,常将军在大呼:施放所有火箭,随着被喷筒发出的箭矢冲上去!现在是我们用长矛同鞑子们说话的时候了!
蒙古军队迅速被割裂,部将们仅仅能凭借本能约束自己所部迅速集结成野战防守圈,但却不知下一步该做些什么,主帅那边没有号令传来,下级们实在不知道应该是出击还是就地防御。
也速是幸运的,这主要依赖他那些训练有素、待遇极高的中军侍卫,这些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一定程度的镇定,只要主帅有将令发出,他们会不假思索迅速执行,哪怕是对着自己的部队冲锋!
也速也不愧在战场历练出的将领,只在片刻之间,也速便根据战局混乱程度作出了准确判断:今儿个战事与期望反过来了,本来是潜伏狩猎,现在自己是猎物!
最佳应对:走人!
尤其是那侧后高地传来的阵阵火炮声,更使也速疑惑:怎么?明军连将军炮都运来了?那全宁城还能保得住?那些夯土城墙如何能经得起大炮轰击?看来全军杀回全宁已经没有了意义,应该实施壮士断腕之壮举:舍弃全宁城!
只是,城内囤积的大量辎重却不免周济了这些南蛮,可惜了!对呀,怪不得常蛮子这么死盯全宁不放,是准备来此全军就餐了?算了,财主不与叫花子一般见识,送给你就是。
也速果断发出了开战后的第一道军令,也是此战最后一道军令:敌情不明,不要纠缠恋战,全军西撤!
随即,也速率先执行了自己发布的命令,带头顺落马河向西狂奔,这下没问题了,大家都是骑兵,不就是比赛脚力吗?蒙古骏马何曾落过下风?
正在冲杀的明军对此也有点无奈了,常遇春眼见敌军无心恋战,只得命令部队跟踪掩杀,虽然一路缴获丰盛,还是眼睁睁看着也速率主力大队扬长而去。
不过,这也难怪,也速毕竟有四万精骑,当真拼起命来,也是个大麻烦,就算能击溃他们,估计明军这八千轻骑也会伤亡大半,这可是集中了全军的骑兵部队,此去上都不知还有多少恶战要指望他们,能无伤亡击败也速也是绝大战果。
不管怎么说,从此全宁方面的威胁就此得以消除,至于也速?常遇春判断:无非是率领残兵逃进了西边大帽山,估计就算能整合部队卷土重来,也无非是就此龟缩于全宁城,没有月余时间是无法北上骚扰的。
部将纷纷建议:回头攻下全宁城,毁掉也速的老巢,一来能以城中辎重补充我军战损,二来能使那老家伙从此再无能力恢复元气。
常遇春摇头:“不要再理睬全宁,立即回师大宁,偏将军此刻估计已经将其团团围困,我军补充就指望大宁了!”
常遇春远征全宁就此告一段落,唯有一点:没有准确估计到也速败军去向。
那也速的确并非愚蠢到家,紧急之中还是想到了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大兴州,率败军逃进大帽山区之后,经过紧急整编残部,却发现损失不大,部队还三万有余,于是,也速大大安心,并没有就此回师全宁城,而是直接南下大兴州,这回也速下定决心了:任你常遇春再怎么来犯挑衅,这次坚决守城不出战!
也速心中还有点底气:常遇春若当真西进,焉能不顾背后大宁?现在驻守大宁的可不是什么纳哈出的辽东军,而是自己的副手:中书右丞脱火赤,脱火赤向来以贪功好战著称,肯定不会眼看明军西进而坐城观天。
但是,心理上对大宁城脱火赤依赖极重的也速偏偏没有想到,这脱火赤若当真如此好战,焉会眼睁睁看着大队明军过境而不顾?那就唯有一种可能:他那里也遇到了大麻烦!
而且,还就是因为脱火赤这点好斗秉性,才使得大宁城被明军轻易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