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永相诀(1):告诉太子吧,他……或许会(1/2)
阡陌却一点不接受这样的现实:“不会的,不会的,总会有办法的。太子他……”
桑柔伸手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打断她说:“阡陌,你若执意要告诉他,那是在逼我离开。”
阡陌僵愣。
“阡陌,我再问你一次,我可以相信你吗,往后的这段岁月,我可以放心将一些事交付给你吗?”
阡陌怔住好半晌,最后,咬牙,郑重地点头植。
桑柔表情稍松,说:“谢谢你,阡陌。”
阡陌心头堵涩地厉害堕。
怪不得她不让她守夜,怪不得一段时日不见,她消瘦地那么厉害,怪不得她如今早起日日上妆打扮……
上天无眼,让她这样好的人遭受这么大的劫难。
桑柔一夜未归,并没有人来找她。
求得他的原谅后,又能如何?她终归要死去,到时他该多难过。这般让他恨着她,恨总比爱更容易放下,将来得知她死讯时是不是可以少一些伤心?
他转头,是成持。
桑柔正要开口安慰,听到周旁有人高呼:“竟然有人闯过最后一关了!而且还是谪仙般的一对男女。”
城东的安甫桥头,更是喧闹非凡。此处设了许多游戏竞技,人们相继尝试,无论输赢,都可开怀。
顾珩的声音近了几分,阡陌微微抬起头,就看到自己眼前的鞋子。
顾珩扔下这样一句话,便转身出了屋子。
屋内一片昏暗,屋中景致看不清晰。但房间的布置,她很清楚。
“哈,真是你!”
阴翳了大半年的章临头一回这般喜气盈盈。
桑柔跟着挤到人群前头观战,给她们鼓气。可上来第一关便是猜字谜,阡陌和凌波在字谜堆里挑来挑去,没有一个会。回头满脸愁苦地看着桑柔。
桑柔忽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烈扯痛,她身体晃了一下,往后踉跄两步。
“太子何须道歉,本是我看到此处藤架缠络,别有情致,才想在此处弹一曲。太子下朝还未及休息,就陪着我,该是薇柔道歉才是。”
顾珩点了点头,无挽留之意。
彩灯成营,红绸结网,人潮如涌,摩肩擦踵。
“你去……”
万盏灯火做衬,来人一张绝世的脸挂着浅浅笑意,说:“出门的时候我就想,若我遇得到你,这便是天定缘分。果然……不期而遇,命中注定。”
接下来,顾珩似不像方才那般投入,虽神情犹然,可看着总像是怔怔出神的模样。
“你在这里做什么?”正是顾珩的声音。
桑柔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孺子可教也。”
桑柔说:“不好看吗?”
“他会后悔的。”桑柔忽然咬牙愤然道,“我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每天在他面前晃悠,烦死他和卓薇柔。等他发现我比她好看了,回来追我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报复他。凌波,你到时可得站在我这边。”
卓敬。
卓薇柔自然知道哥哥意图为何,站起身,腆腆地笑说:“哥哥慢走……”
桑柔没有坚持,收拾收拾跟着她出去,凌波难得地竟也加入了队伍之中。
卓薇柔招了招手,一旁的水色上前来,将琴收起来。
包扎好之后,凌波手势药箱,期间抬头看了桑柔一眼。
阡陌说:“我脑子不如你灵光,还是你和夫人去,我去只能跑腿。”
“此处是太子的寝院,薇柔叨扰多时,望太子莫见怪。”说着委了下身子,告辞。
忽然,黑暗中想起一道沉沉男声。阡陌登时被吓得尖叫一声,手中的衣服散落了一地。
桑柔也满意地点头,说:“你们两个去!”
卓敬面色一僵,桑柔视线扫到有人正往这边走来,对着他行了个礼,动作飞快,跑开。
凌波脸上微有局促:“凌波是真心话。”
桑柔心痛如割。
桑柔点点头,又问:“我好看还是卓薇柔好看?”
凌波没办法,老实交代:“夫人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夫人,那边有比赛,两人两人一族,我们去玩吧,你和凌波一组,去赢个头筹回来。”
凌波忙摇头:“好看的,很好看。”
桑柔离得近,听到对话,笑得前俯后仰。
“夫人,告诉太子吧,他……或许会对你好一些……”
这样的场景,一如曾经景州城的府衙。前月下,他们听曲酌酒。
阡陌凌波两人一左一右护在桑柔左右,桑柔甚是感动。
窗边靠墙的位置,摆着书架和书桌,而与之相对的不远处,安放着一座软榻。
凌波忙加快手中动作,摇头:“没。”
阡陌还惊颤不定,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了点神,收拾地上的衣物。
凌波愣了愣,点点头。
阡陌见桑柔郁郁不乐,便一直怂恿她也出去玩玩。
“这几天,这屋子,除了我、你,就只有她来过。若不见了东西,那嫌疑的就只有我们三人……”
阡陌一惊,忙解释:“自夫人搬出这院子之后,奴婢是第一次回来,奴婢没有偷东西,奴婢真的没有!”
他纯心找她不快。
“奇怪,这么多天过去了,还用了上好的止血愈合的药,这伤口的血怎么还是流不停……”
凌波倒是一点犹豫也没有:“自然是夫人好看。”
桑柔错愕回头。
桑柔苦涩地笑:“他本怒我恨我,一边又放不下我,才致使这般纠结为难。若是告诉他,你让他拿我如何是好?我的身体……他无能为力,顾琦的死,他放不下,我又怎忍心将他逼往绝境。注定的事情,千万不要与别人说,徒增一人痛苦而已”
“还是你去……”
卓敬暗暗咬牙,表面呵呵笑开说:“太子府如此之大,我赏景赏着赏着,就走岔路了,真是脑子不中用……那就劳烦成侍卫带路了。”
而一边坐着两名男子,墨色朝服的是顾珩,把酒微笑的是卓敬。
阡陌心中忐忑不已。
成持:“将军这边请。”
的人问:“我们第一关不闯,第二关闯两遍,如何?”
凌波说:“从前夫人从不沾胭脂细粉,但现在夫人却是日日上妆。”
“将我床头那盏灯拿回去给他。”桑柔最后这样吩咐道。
“……”
桑柔哈哈笑开,说:“我可当真了。”
“怎么,你有话说?”桑柔看着她,问道。
“跟她说,一天之内,物归原主。”
“嗯。”
章临的庆丰节重要热闹程度不亚于中秋重阳。
卓薇柔叫唤一声,他才猛然回神。
凌波从来都习惯做着喧嚣边缘的旁观者,连连摆了摆手,说:“我不会玩游戏,你们去你们去!”
“什么?”顾珩抬头,才发现她已经不再弹琴了,问,“怎么不弹了?”
桑柔脸上的笑容敛去,爬上一抹肃沉:“是,她是对我很好。但她终归是太子一手培养出来的人,一切唯太子是瞻。告诉她,就相当于告诉了太子。”
阡陌和凌波听到笑声,更是羞愧地脸红。没办法之下,随便挑了几个字谜,胡说了答案。结果无意外地被轰下了台。
顺着人们手所指,她偏头看去。
屋内忽然发出一声巨响,是阡陌打翻了一张凳子。
顾珩顿了顿,才叫了下人领卓敬去客房。直至卓敬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处,他仍站在那儿,盯着院门,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卓薇柔表情古怪地看着他:“琴声止住好一会儿了,太子若有事在身,不必陪薇柔在此虚耗。”
桑柔直起身,说:“庆丰佳节,万人空巷。安甫桥这处设有各种活动,一般人都会往此处来。这不是天意指使,而是人为使然。”
卓薇柔停了手中抚琴动作,直直看着顾珩,他垂眸望地,一点表示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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