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永相诀(1):告诉太子吧,他……或许会(2/2)
以前桑柔白日里也是要补一觉的,就睡在榻上。日光太亮,她睡不着,于是顾珩命人在窗边挂上帘子。布幔一拉,屋内便如夜般暗沉。一如此刻。
“你是太子府的丫鬟?”
桑柔垂眸不答。
“听我的,如何?”
凌波是不会违桑柔命令的。
“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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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会时不时对视一眼,她眼波流转,他闲定自如。
桑柔说:“我本是太子……府的人,自然是得在这里。”
第二天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男子进了太子府。
卓敬一旁看着,知道自己此刻在此多余了,忙起身,说:“赶了几天路,我有些乏了。你们继续,我下去休息会儿。”
桑柔闻言,肩膀微微颤抖起来,她将脸买入臂中,断续出声:“你不懂,阡陌,你不懂……”
阡陌叹气。
卓敬给她使了个眼色,转身往外走去,院门外此时并没有人。
琴声悠悠,风雅之调。
桑柔脚步滞住。
卓薇柔咬咬唇,离开。
“屋内不见了东西……”顾珩缓缓道。
男子雍容高贵,女子大气从容。
顾珏哈哈大笑:“你还是这般不解风情,不,不领风情。哎,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
满嘴秽语!桑柔怒不可遏,却不得发作。
桑柔说:“我相信你呀。”她转身对着铜镜照了照脸,说,“我也是无奈,你看你家太子给我招了这么大一个情敌回来,我也得做点什么,不能轻易给人家比下去不是?可惜,我妆化得再好看,他却没看过我一眼……”
桑柔快步往自己院子走去,脚下的伤口还未好,踩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小径上,疼得她头上直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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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脸色更黯然:“有其他人在场吗?”
两人齐齐往竞太中央走去。
两人低着头,走向桑柔。
金秋收成之后,便要庆丰,祭天拜地,叩谢王恩,得以此一年风调雨顺,粮食丰收。
这次她倒是将顾珩的表情看清了,他手中是那把磨扇,扇身未展开,只是随着曲子的节奏,一下一下在腿上轻叩着,眉眼舒展,惬意安然。
“抱歉。”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卓敬他们初来章临,没经历过这样的节日,顾珩极尽宾主之谊,早早带门出去参与集会。
“欸?”
她跪伏在地上。
“难怪。”凌波说,“夫人,你这伤口比较深,必须静养,脚上不能再用力,不然伤口没办法好好愈合。”
桑柔目光锐利地看她:“说实话。”
迟迟没有应答。
她惊魂未定地在屋内巡视一圈,这才发现,书桌前隐约有一人影。
“夫人,连凌波也不能说吗?她对夫人很衷心的。”
桑柔又说:“别人给的面子算什么面子,面子从来都是自己争取的,那可是长在你自己脸上的东西。更何况,公子从来不需要别人给面子。”
桑柔看着,在台下幸灾乐祸笑得不能自已。
阡陌两手空空回了桑柔的院子。凌波正在给她的脚换药。
桑柔眼色深了深。
及时有人从身后扶住她。
桑柔说:“据我所知,太子府不是想混就能混进来的。”
“我有些疲乏,游戏什么的玩不动,我派你们两个出马,至少给我赢个三甲之内给我,如何?”
阡陌想起方才顾珩那样冷漠的话,心里更加难受。
凌波皱了皱眉,转看向把关
桑柔心口一提,淡定反问:“哪里不一样?”
顾珏说:“对对对!你说的很对!那,我不知我可否有这面子邀你一道玩玩?”
桑柔扑捉到,问:“怎么了?”
她稍稍退离一步,笑说:“将军这般问,让桑柔很不好作答。但我知,无论是太子,还是晏王子,他们都口齿干净,不会开口都是大蒜味。我觉得将军还是多注意下口腔清洁的好,不然,挺损将军威武形象。”
阡陌捅了捅凌波,说:“怎么办,方才还信誓旦旦,现在一关就被败下阵,好丢脸。”
“小丫头还伶牙俐齿。看俞晏对你很在乎的样子,怎么轻易将你放走,还落到了此处来?莫不是……去年战平之后,太子去了詹京与俞晏大打一架,你该不会就是那战利品吧!”他眼中有几分鄙夷的嘲意,弯腰靠近她,说,“侍奉完俞晏,又来伺候顾珩,一个是大国王子,一个是齐国太子,都是人上人,你还真是福惠不浅。怎么,俞晏和顾珩,哪一个更能满足
阡陌深吸了口气,回答:“奴婢……奴婢来拣几件衣服。夫人……夫人……”她咽了咽口水,“夫人她换洗的衣物不多,所以……奴婢不知道太子在此处。打扰了太子,望太子恕罪!”
凌波离开后,阡陌关了房门,端了水盆给桑柔洗手。
可下一刻,隐约几声衣袂轻擦的声响灌入耳中,眼前暗影掠过,她身前已经笔直横了一人拔硕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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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持走近,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某方向一人匆匆逃离的背影,对着卓敬毕恭毕敬地说:“听领你去客房的侍婢说,一回头,将军不见了,成持特来找寻。将军该是走错方向,客房的位置,该往另一边走。”
“我怎么瞧着不像呢,老实交代,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混入太子府,可是预谋不轨?”
桑柔从不觉得自己有多特别,以致别人见之不忘。可最近这样类似的话听了不止一次,让她不免要思考其这样的问题,可是自己在外头举止古怪不当,让别人对她印象深刻。
阡陌摸索着到了衣柜处,打开柜子,借着半开的门透进的光亮,挑着衣服。
“夫人……”她忽变安然的表情让凌波不知所措,脑海半天想不出一个安慰人的字眼。
“没有。太子一人待在屋中,帘子都拉起来了,屋内很暗,也不知他待了多久,我进去的时候,还不知道他在里面。这半年,你不在,太子常常一人将自己关在屋中。他其实并没有夫人所想的那般恨你,他一直在盼着你回来。一次名大人来府中,我听到他问起你的情况,太子说,‘还没消息。这样也是好的,至少说明她可能还活着。’夫人,没有什么误会是解不开的,你为什么不同太子解释,两人总要有一人服软的。”
阡陌自知瞒不过她,于是实话交代:“我方才在太子寝院,看到了太子了。他……他……他说,屋内丢了东西,让……让夫人归还回去。”
桑柔看了她一眼,重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说:“怪我不安分,没有好好静养,四处走动,昨天还大老远跑到王陵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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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对她不公,让她病伤重重,而上天又对她太过眷顾,让她遇上这么多可爱的人,让她在绝望尚有温暖聊以慰藉。
阡陌略为难,考虑到桑柔的身体,只好硬着头皮承下。
她不得不出声:“太子,你可是有事?”
两人争论不停,桑柔揉了揉额头,打断他们。
卓敬正要追他,听得有人唤他:“卓将军。”
卓敬向她靠近一步,说:“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和俞晏……”
阡陌在院门口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藤架下,已人去空空。唯有几片凋落的黄叶,零散在石桌上。
在门口接待的成持注意到她,动作一顿,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问候,转身也进了门。
那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说,不会就下去!哪能越级闯关的。”
路过顾珩寝院的时候,她听到里头传来琴声。
她不自觉地走向院门。
昔日他为她建的白玉藤架下,卓薇柔粉裙明艳,素手撩拨莹洁的蚕丝琴弦,面容娴静。
她走到房前,推门而入。
铺张的火红灯盏交错悬挂,绚如朝霞,灿胜明月。人群中的两人,皆是白衣素雅,比肩而立。
“太……太子!”
一旁的阡陌略警惕地打量着顾珏,而凌波则是一脸震惊。
她自是识得顾珏的,只是不知桑柔与他是相识,看起来还是十分相熟的模样。
桑柔拒绝的话已到喉头,顾珏却在她出声之前,不由分说地将她拉上了竞台,说:“知道如何挽回一个男人的心吗,很简单,让他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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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youyu亲的大钻和鲜